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即便隻是聽見一個“譚”字,她都嚇成了這個樣子。
李文軍越發悲憤交加:不管用什麼辦法,他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顧展顏摟著紀裁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李文軍攥著拳,走過去看了看。隔壁多了兩個人,一個人大概四十多歲,很有福相,看來就是譚四牛了。
另外一個,李文軍認識,是袁德世。
李文軍看了一眼顧展顏,顧展顏咬著唇,好為難:現在紀裁縫這副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逼她走到牆邊指認。
旁邊房間的門上響了一聲,是有人出去了。
紀裁縫卻忽然抬起頭,盯著牆上那個洞,臉色蒼白得嚇人。
顧展顏不敢出聲。
紀裁縫攥住了顧展顏的手。
顧展顏被她冰冷的手激得打了個冷戰。她感覺到紀裁縫想要站起來,忙扶著她起身。
紀裁縫的身體都的越來越抖,攥著顧展顏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可是邁向牆邊的步子卻很堅定。
李文軍忙讓開。他好擔心紀裁縫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暈了,忙走到另一邊,好在紀裁縫倒下的時候扶住她。
紀裁縫乾乾吞咽了一下,才湊到那個洞前麵看了一眼。
她皺了一下眉,又看了看,抖動的身體忽然不抖了。
李文軍和顧展顏交換了個驚訝地眼神。
紀裁縫轉回頭,低聲說:“不是他。那天接待我的,強奸我的,不是他。”
李文軍飛快地皺了一下眉:雖然這種情況也在預料之中。不過,陶光明都說了,當年接待知青還沒轉正的乾事,隻有一個姓譚,就是譚四牛。
怎麼回事呢?
紀裁縫戴上了口罩對顧展顏說:“我要去一趟廁所。”
顧展顏點頭:“好,我陪你去。”
李文軍等他們出去了,又站在牆邊看了看。
對麵房間之後陶光明和譚四牛兩個人,大概剛才門上響那一聲,是袁德世出去了。
那紀裁縫就不可能把袁德世錯認成譚四牛了。而且袁德世跟譚四牛年紀差那麼多,也錯不了。
他抿嘴坐下,輕輕敲著桌麵,思索著。
難道是有人冒用譚四牛的身份。那要怎麼查才好呢。
外麵忽然隱約傳來顧展顏的驚呼:“李文軍,你快來。”
李文軍忙跑了出去。
廁所門口,好多人圍成一個圈。紀裁縫暈倒在地上,顧展顏抱著她,被圍在中間。
李文軍忙過去扶著紀裁縫,對身後驚慌失措的服務員說:“沒事,她可能太累了。麻煩幫我倒點溫水來。”
紀裁縫卻微微睜開眼,一把捉住李文舉的手:“我看見了,就是他,就是他。”
顧展顏恍然大悟說:“剛才我們從廁所裡出來,男廁出來一個人。紀裁縫一看到他就暈了。那人往那邊走了。”
李文軍一下站起來往那個方向追了出去,那邊一直通到門口。
李文軍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任何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直到他衝出飯店大門。
大街上熙熙攘攘,無數路人來來去去。
媽的,讓他跑了嗎?
李文軍暗暗罵著。
他擔心紀裁縫和顧展顏,不敢逗留,馬上返回扶著紀裁縫進了包間。
服務員把水送了過來。
李文軍說:“謝謝。還是那樣,我們不叫,你就不用進來了。”
顧展顏喂紀裁縫喝了幾口水。紀裁縫的臉色才慢慢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