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蘭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垂著眼不出聲。
王永青低三下四地說:“我知道你哥哥之前乾的那些事都不對。可是他畢竟是你哥哥。還這麼年輕,要是就這麼荒廢了。我就算是死了,也覺得放心不下。”
王小蘭歎了一口氣:“到時候再說吧。兩年後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那時候我都不在電子廠了。他是我哥,隻要我有那個能力,肯定會拉他一把。”
王永青一把捉住王小蘭的手:“小蘭啊,爸爸老了,沒用了,以後就靠你來撐起這個家了。”
李文軍本來覺得拿下這塊地也沒什麼,因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計劃之內。可是陶光明非要慶祝,最後弄了燒鴨和排骨,去供銷商店打了兩斤白酒,然後跟李長明兩個人喝嗨了,坐在前麵坪裡對著月亮說話唱歌。
然後李文軍就抱著點點搬了個板凳坐在他們麵前,看他們兩演相聲。
李長明睜著惺忪的眼睛:“滿崽生出來的時候跟個小雞仔一樣,又瘦又小,完全不像他哥哥胖乎乎的。那時候我就想,這孩子怕是難養大,就隨他開心吧。反正父母跟孩子也是緣分,實在養不活,我也沒虧待過他。”
陶光明笑得直抽抽:“我小時候又黑又胖,像個小鐵塔。”
李長明:“所以我跟你姨對他就嬌慣一些。結果養出了他特彆淘氣。他十二歲以前掏鳥蛋偷果子,上房揭瓦,啥都乾。平均三天,最多不超過一周就要摔斷一次手腳。他身上除了脊椎骨和肋骨,全部脫臼過。”
陶光明傻笑:“那個蠢貨沒我靈活。我都是滿地滾的。抓雞追狗逮麻雀,我隻會磕破嘴,不會摔斷手腳。”
點點聽不懂,已經睡著了。顧展顏過來把點點抱回去了。
李文軍在那裡一邊聽一邊笑,然後李文勇也搬了凳子來坐在他身邊乘涼。
李長明:“礦裡職工,幾乎每家都上我家告過狀。就算你勇哥天天看著他也沒用。他就有那種本事,拉著你勇哥一起闖禍,奇怪吧?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我家大崽平時這麼穩重怎麼跟著他弟弟就變得那麼皮,還給他望風,幫他打掩護。有一次這裡人不怕死的去掏蜂窩,然後滿崽沒事,大崽被叮得,頭腫得老大。上醫院去輸了液才慢慢消了。”
陶光明笑出豬叫聲:“哼哼哼,這兩跑太慢了。我小時候捅馬蜂窩都是要帶個罩子的,就罩在桌上那種。一捅下來馬蜂窩,就用罩子把自己罩住。”
李長明:“我問他們怎麼回事。這兩熊孩子說,本來準備了個麻布袋,想著一戳那個蜂窩掉在麻布袋裡,然後把袋子一紮就完了。結果戳的時候偏了,沒掉在袋子裡。漫天馬蜂窩,滿崽用麻布袋把自己套起來了,大崽就被叮了。”
陶光明拍著大腿:“哈哈哈。我的媽。李文軍就是坑哥的貨。”
李長明:“長大了也沒少給他哥哥添麻煩,一天渾渾噩噩的,好像沒睡一樣。現在好了,他終於醒了。我家滿崽現在無敵,殺瘋了。”
陶光明打了個哈欠,靠在李長明身上。
李文軍站起來,對李文勇說:“來,你一個,我一個,弄回家睡覺。”
李文勇歎氣:“唉,不能喝就彆喝,喝完了在這裡說我們兩的醜事,算怎麼回事?”
一大早譚打雷他們也過來了,被李文軍安排在招待所。
李文軍跟他們講了一下圖紙。
譚打雷本來就聰明,又肯學,之前已經摸到一點門道了,所以現在李文軍講一講,他們很快就明白了。
然後譚打雷從李文軍這裡領了錢,就分頭去買水泥、沙子和卵石去了。
李文軍接著跟鄭躍華和張愛華接著講傳呼機。
他們兩的傳呼機又拿回來了,運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