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朝治安員伸出右手,手掌朝上,勾了勾。
治安員問:“乾什麼?”
李文軍說:“你無故扣留我的私人物品,難道也不用還給我?”
治安員才想起來他拿了李文軍的對講機,忙跑出去,過了兩分鐘又回來,把對講機放在桌上:“給你,趕緊走。”
李文軍笑了笑:“慌什麼,我都待了超過三十六個小時了,也不在乎多待一會兒。”
他李文軍是這麼好欺負的,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他打開對講機,陶光明那震耳欲聾的吼聲就傳出來了:“李文軍,你死哪兒去啦,還知道開機啊。你知不知道多嚇人啊。我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
李文軍哭笑不得:“啊,不好意思,把你嚇壞了,我被車站的治安員扣留了一天兩晚,我的對講機也被拿走了,也打不了電話。我現在還在火車站呢。這裡的椅子真硬,睡得我腰疼。”
陶光明愣了一下,才說:“什麼玩意兒?你逗我玩吧?哪個不長眼睛的敢扣留你?”
李文軍衝那個年輕的治安員抬了抬下巴:“同誌,請問您尊姓大名?”
治安員抿著嘴不出聲。
李文軍氣笑了:連名字都不敢說。昨天那麼橫,今天這麼慫……
李文軍對對講機裡說:“就車站派出所這個新來的。你上局裡問問,肯定能查出來。”
那治安員冷笑:“當你是誰?”
陶光明說:“你等等,我讓謝忠國來接你,讓他看看他招了什麼人。媽的,把我們重點項目的關鍵人物一扣留就是幾十個小時,市領導差點嚇出心臟病,是那麼好玩的嗎?”投入那麼大,如果在株市出了問題,誰也承擔不了責任。
年輕的治安員一聽臉都白了,想跑又覺得沒用,留下來又害怕隻能站在門邊,一半身子在裡麵一半身子在外麵。
半個小時後,謝忠國就開著車跟陶光明一起來了。
陶光明跳下車衝進來,看到李文軍除了有點疲憊,沒有受傷。
“哼。”他這一聲飽含了複雜的情感,幾分失望,幾分慶幸,幾分幸災樂禍。
李文軍氣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應該安慰我受苦了嗎?”
陶光明:“我看你光鮮亮麗的,也沒覺得你受苦。”
李文軍說:“這才一天多,難道我非要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體無完膚才對嘛?”
謝忠國這會恨不得把那個年輕治安員生吞活剝。
那邊雖然收到了傳呼機,卻沒見到約好了要出現的李文軍。李文軍家裡又說他坐火車出來了,結果大家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市領導打電話給謝忠國讓他找人,謝忠國也滿市地找,還要去市百貨商店維持秩序,焦頭爛額。沒想到人被他自己的一個新手下給扣在火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