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都是誰,把我的車拆得這麼零碎。”陶光明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滿地零件。
鄭躍華說:“哦。鉗工班,焊接班,電工班還有運輸班的一起乾的。”
自從柳冬生搞了一個汽車廠以後,李文軍就把礦裡運輸隊的隊長請過來了。
反正現在礦裡除了給李文軍拉石頭,一個月出車的次數還沒有李文軍一天多。運輸班的人在那邊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來這邊乾點活。
陶光明憤怒地啃著自己的手指,低吼:“李文軍,你要裝不回去,我跟你沒完。”
聽說了李文軍在研究造汽車,其他汽車廠的人忍不住暗暗嘲笑。
“他以為他自己比彆人強多少。國內不知多少人想要攻堅克難,這都做了十幾年了,還不是不行。”
“嗨,我看他是錢燒得慌。這就是個無底洞,砸多少錢進去都沒有用。”
“肯定搞不成,他這個跟鬥栽定了。”
“嗬嗬,栽跟鬥是小,要是他造的車試車的時候有人死傷,那才是大麻煩。他有沒有得到國家允許就私自研究這個,到時候搞不好要坐牢。”
陶光明憋著不出聲,還真的又不知道去哪裡弄了輛二手車回來。
不是他怕李文軍沒車開,而是他開慣了有空調,輕一點的小轎車,已經開不慣那笨重又顛簸得要死的吉普車了。
李文軍對於他的高效很驚訝,接過吉普車的鑰匙問:“你弄了輛什麼車?”
陶光明沒好氣地說:“豐田皇冠。”
李文軍咂嘴:“這車不錯。霓虹國的車更輕巧。”
陶光明立刻回頭瞪著李文軍:“你要再敢打我車的主意,老子弄死你。”
李文軍咂咂嘴:“嘖,你看,我就說一句,你怎麼還著急了呢?”
兩個人邊說著,路過鉗工車間,聽見裡麵在討論。
錢師傅跟幾個人在一旁討論:“車身肯定是不鏽鋼了。”
“不可能,不鏽鋼雖然防鏽,可是一撞就癟,不行的。”
“弄厚點唄。”
“太厚了,拉不動,耗油。”
李文軍伸頭進去說:“高強度鋼板用激發焊焊接在一起,部分關鍵部位用的硼鋼,這個我會找市鋼鐵廠解決。你們不用管了,隻要做好裡麵的配件。”
陶光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李文軍問:“怎麼了?”
陶光明喃喃地說:“你之前那麼看重焊接班的人,用焊接水管子水箱磨煉他們的技術,送他們出去進修,是想讓他們以後來焊接車架嗎?”
李文軍笑:“可不是。大聰明,我一早就說我要造車了。你這會兒才想明白。”
李文軍還真是說到做到,這邊拆了量完了所有尺寸,輸入了電腦,畫了圖,就開始往回裝。
陶光明擔心他們裝不回去,每天運完石頭,就搬個板凳貓在車間的一角看熱鬨。
他看得饒有興致。
開了幾年的車,現在才知道原來裡麵這麼複雜。
中間被李文軍拉去給市鋼鐵廠送了一會車外殼、底盤的圖紙,講了對鋼材的要求,又回來接著看。
聽他們說,拆開這輛車花了一天一夜。
現在裝回去卻花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