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淡淡地說:“物流用地的事情,能不讓你家其他人插手就不要讓他們插手,不然會多出好多事端來。”
陶家這會兒是還沒看出來物流這件事的前景來,以為李文軍隻是為了批發市場和自己工廠運貨方便才來搞。
要是陶家知道了,到處都插一腳,他們談起來就要麻煩很多。
這些話,他還不能直接告訴陶光明,不然等於就是提醒了陶家。
陶光明抿嘴。雖然他不知道其中奧妙,可是既然李文軍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吧。
前麵有個人靠著牆根站著,身上穿的是這個年代很多人喜歡的白襯衣和深藍色針織毛背心,軍綠色褲子,黑皮鞋。隻是他身後那兩個幫他拿著外套和公文包的衛兵,彰顯了他身份的特殊。
這人年紀跟李文軍他們差不多,五官清冷硬朗,眼神帶著跟年紀不符的淡漠和冷傲,仿佛看透了一切,對什麼都沒興趣。
他像是在等李文軍他們,本來靠牆在抽煙,見李文軍他們過來了,就把煙頭在牆上摁熄扔在地上,站直了。
陶光明身體緊繃,分明很詫異和緊張,隻是跟那人離得太近,不好提醒李文軍了。
那人朝李文軍伸出手,說:“李文軍同誌。我是楊守拙。”
李文軍猜楊守拙是剛才在裡麵聽他跟陶老爺子談話的人之一,不然不會這麼巧,在陶家外等著他。
如果是楊守拙,李文軍倒是覺得夠格讓陶老爺子這麼遷就。畢竟楊家是不在富豪榜出現卻比榜上任何一個人都有錢的人家。而且,如果以後的幾十年,如果不出現大的、偏離曆史進程的事件,這種情況一直會延續。
李文軍接住了楊守拙的手,不輕不重地握了握:“楊守拙同誌,你好。”
楊守拙說:“我想請二位吃個便飯,不知道李文軍同誌肯不肯賞光呢。”
李文軍笑:“楊守拙同誌真客氣。我請楊守拙同誌也可以。”
其實李文軍認識楊守拙,重生前他們曾在穗城打過交道。不過那時候,是他去尋求合作,而對方高人一等。
現在情形似乎完全調轉過來了。
楊守拙主動來請他吃飯,肯定是想合作了。
楊守拙微微點頭:“聽說李文軍同誌做人做事很有一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文軍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客套和尊重,不卑不亢,不近不遠。
他做得很熟練,因為練習了很多遍,也曾做過很多次。
可是陶光明卻是第一次在李文軍臉上看到這種官方的,標準的表情,所以很詫異。
楊守拙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仿佛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分量心知肚明。
楊守拙知道李文軍不奇怪。以楊守拙的身份,想知道任何人的底細都很容易。
可是李文軍卻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楊守拙,是怎麼知道楊守拙的身份的?
半小時後,三個人在京城裡最有名的飯店裡坐下。
楊守拙直接叫來了經理,說讓他安排三個人的飯菜。他不叫,任何人不要進來打攪。
陶光明知道吃飯是其次,主要是談事,所以也不奇怪楊守拙的舉動。
李文軍默默等著楊守拙說話。
這是他的習慣,不明白對方來意的時候,就讓對方先出招。不然說多錯多,暴露了自己。
楊守拙則習慣了先發製人,所以先開口直奔主題:“聽說李文軍同誌打算在全國設物流集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