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見大家都沒招了,便說:“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就是一個大流水線。先由精密機械廠牽頭,把模型分解,看看各個廠負責的部分是什麼,然後定一個生產程序。好比摩托車,可以精密機械廠先造五十個骨架,然後轉到摩托車廠噴漆,再到塑料廠套把手,這些塑料部分。每個廠交接的時候點清楚數目,檢查上一個流程的質量,再開始乾活。最後由玩具廠來做出廠質檢,包裝。然後產值就按照各自分工定一個數,以後照這個執行就完了。以後量大了,我們在改變方式。”
大家點頭:“是,這樣就很清楚了。”
一周過得很快,李文軍堅持每天都第一個把早早接到辦公室。
算算今天是他跟顧展顏約定的最後期限,不管結果如何,下周他都要出征港城。
李文軍回去的路上跟早早說:“早早,下周爸爸要出差,不能接你了。你要乖乖的,彆惹媽媽生氣。爸爸出差的時候,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要保護姐姐和媽媽。”
早早用力點頭,挺起胸膛:“嗯,放心,我和跳跳弟弟都能保護他。”
李文軍攥著那柔軟的小手,想:點點和早早還這麼小。顧展顏那性子又執拗還死板,要是真轉不過彎非要離婚,真有些讓他頭疼。
晚上安頓好孩子,顧展顏跟著李文軍到了書房。
李文軍看她那鄭重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決定。
要是她想通了,壓根不需要再談,他直接搬回主臥,這事就算完了。
顧展顏坐下後,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想問你,你能停下來嗎?”
李文軍輕輕搖頭:“不能。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了的”
顧展顏紅了眼眶:“為了我和孩子,也不能停嗎嗎?”
李文軍望向她的眼底:“就是為了你和孩子,才不能停。”
顧展顏也搖頭:“我不理解。”
李文軍想了想,說:“這麼說吧。我隻要原地踏步,彆說是廠子,就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十年內都會被沒收。我們的日子會比之前還要淒慘。”
他並不是在嚇唬顧展顏。
如果沒有強大的,讓人不敢輕視的實業做基礎,黃鐵礦破產的時候,這塊地就會被縣裡收回。
現在積累的財富看著很驚人,對於時間來說,都隻是泡沫。
他不指望顧展顏能立刻理解,畢竟她沒有親眼見過那種被時代拋棄的慘狀。
顧展顏喉嚨裡像是卡了個棉花,聲音苦澀:“那我就隻能跟你......”
她發現自己連把這句話說完都很艱難。
李文軍滿心憐惜,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裡:“其實你不用把自己逼成這樣。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顧展顏抽泣著:“我知道你這一次是清白的,下一次呢?我討厭這種事情,更討厭以後為了這種事情無休止地猜忌和爭吵。我太累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能徹底信任他。
顧展顏從他懷裡掙紮出來,低著頭:“你答應我的,如果我堅持,你就......”
李文軍說:“嗯,明天我們就去縣民政局辦手續,不過,我有一個小小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