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朋生輕輕點頭:“是我要謝謝你們,你們把友生拉回了正道。”
唐兆年立刻吹胡子瞪眼:“我現在叫唐兆年!不要叫我友生!再說,什麼叫把我拉回正道,我一直在正道。”
楊守拙笑尿了,他第一次看見唐兆年像個叛逆少年。
嗬嗬嗬,任你是黑道大佬也沒有用,到了親哥這裡都一樣。
唐兆年把車開到了家裡。
想想,這還是唐朋生第一次來他家,也是他和唐朋生時隔多年之後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唐兆年明顯很激動,眼圈紅紅的,手一直在抖。
李文軍和楊守拙不忍心讓他尷尬,都裝作看不見。
李文軍主動給唐朋生倒了一杯茶:“這兩次都多虧了大哥。”
唐朋生點頭:“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麼客氣。”
李文軍又說:“歡迎大哥有空去我們礦區看看,地方雖然小又破,偶爾避個暑,度個假還是可以的。”
他知道唐兆年想讓唐朋生去卻不好意思,所以幫唐兆年說。
唐朋生說:“好,我的身份有點尷尬,暫時不方便。”
楊守拙笑:“有我在,沒什麼不方便。我一路護送大哥回去。”
唐朋生舉了舉杯子:“好,先謝過楊先生。我一定去。”
唐兆年忽然問:“你跟老家有聯係嗎?”
唐朋友知道他說的老家自然不是外婆家,而是爺爺家那邊,輕輕歎氣:“這麼多年沒聯係,難得找到了。”
唐兆年說:“我讓季家陶家和孔家幫我想辦法,找到了一個叔叔還在濟城。”
唐朋生一愣:“啊,這可太好了。”
唐兆年說:“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去祭祖。”
這是一個卑微的請求。
因為唐朋生一直說唐兆年辱沒了父親的英名,連父親給的名字都不準他用。如果不是繼父也剛好姓唐,唐兆年怕是連姓氏都不能保留。
現在唐兆年忽然向唐朋生發出邀請一起認祖歸宗,很有可能會被唐朋生直接拒絕。
所以唐兆年很緊張,緊張到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眼裡還帶著哀求和希冀。
唐朋生望著他,笑了笑:“好,一起去。”
唐兆年的眼淚毫無預兆就流了下來,忙低下了頭。
唐朋生說:“以前,是哥哥對你太苛刻了,你那時才多大啊,活下來比尊嚴什麼的都重要。”
唐兆年抹了一把臉,悶聲應了一句:“嗯。”
唐朋生說:“你要想改回名字,也隨你。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說不讓你用,那時候我年輕,脾氣又倔,不懂得體諒人。”
唐兆年哽咽著說:“嗯,不改了。用了一輩子了,反正就是個符號。”
他想起了什麼,指著李文軍說:“這個撲街,見我第二麵就叫我友生,還知道你的存在,嚇了我一大跳。我總覺得是爸爸在天有靈,讓他來保佑我,給我領路。結果真的是。自從認識了他,我什麼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