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衛國拿了一張支票出來,放在桌上:“李文軍同誌可以立刻去銀行查驗。”
個人支票也是去年開始被允許使用,現在巨額支付方便多了。
李文軍起身打了個電話,又回來了。
盧衛國說:“如果支票沒有問題,我想今天就把傳呼機和洗衣機的生產線、技術資料和元件都拉走。”
李文軍微微點頭:“可以。”
其實他也怕夜長夢多。
楊守拙和唐兆年還不知道他今天就交易了,不然會趕過來各種阻撓。
盧衛國對許戰點了點頭。
許戰就去橋頭了,然後開進來一輛大貨車。
今天剛好禮拜天,李文軍給所有工人放了一天假。
廠裡沒幾個人。
盧衛國他們帶了幾十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兩條生產線都拆下來搬走了。
陶光明聽到聲音下來,隻看到兩個空蕩蕩的車間,快哭了。
李文軍看著盧衛國他們走了,才回來。
陶光明指著一地狼藉,哆嗦著嘴唇說:“我看你明天怎麼跟兩個廠的工人交代。”
李文軍說:“正常淘汰,沒什麼好交代。這又不是我們第一次拆掉舊生產線了。”
陶光明說:“那能一樣嗎?之前是用久了,換新的,現在是被人家搶了。”
李文軍笑:“你也可以這麼想,之前舊的拆下來直接扔了,隻能賣廢鐵。現在賣了那麼多錢,應該高興。”
陶光明捂著臉蹲下來,歇斯底裡地叫:“放屁,你就會哄我。這傳呼機和洗衣機都是最先進的技術。你就是瘋了。”
外麵響起瘋狂的喇叭聲,李文軍和陶光明一回頭,就看見楊守拙那輛珠光藍色的跑車猛地在外麵刹車停下,然後楊守拙和唐兆年跳下車跑過來了。
楊守拙看著已經空了的車間,氣得胸口疼,咬牙切齒地說:“乾,急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昨晚上陶光明說今天被“北方集團”的人回來,他就叫上唐兆年連夜從港城過來,然後兩個人開車往這邊趕。
結果李文軍這個混蛋,竟然在中午十二點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
陶光明越發哭得凶:“我攔不住,他今天直接把我反鎖在辦公室,不準我出來了。”
唐兆年先從震驚中驚醒,拍了拍陶光明的肩膀:“唉。也是難為你了。”
楊守拙回頭咬牙切齒地問李文軍:“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了幾千萬,就背叛我們?”
李文軍歎氣:“彆人看不出來,你們也看不出來嗎?傳呼機很快就會被淘汰。現在有人肯花大價錢給我們買,為什麼不賣。”
楊守拙搖頭:“不不不,我看你是想他們幫你把‘文軍實業’剝離出來,所以才割地求榮。”
他本來就是個控製欲極強的人,但凡他覺得應該是他的東西卻變得不可控,他就覺得是背叛。
愛情是這樣,友情和事業都是。
李文軍知道他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接受,沒打算再解釋了,隻說:“多給我三個月。到時候你們還覺得我在發神經,你們再罵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