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手起家的人往往比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更有狼性。
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那些財閥世家,為了培養後代的狼性,會特地送他們受點苦,或者生很多個,搞競爭,來培養狼性。
畢竟挨過餓的人才能真正擁有對饑餓的恐懼。
烏索買了礦,就要賣出去,就要找買家找港口。
像個永動機,停不下來。
李文軍最擅長的就是把人變成永動機。
唐兆年抿嘴,靜了靜,又開始罵人:“烏索哩地冚家鏟,說什麼講信用,都還沒出門就要綁架人。這種人,以後還跟他做生意,還幫他介紹生意嗎。”
李文軍說:“運費照收,中介費照收,還要收貴一點。他敢不守信用就扣著他的礦。我們又不吃虧。再說了。高加索的礦品質挺好的,要靠我們自己找門路,又要花費不少精神和金錢。現在有人挖了賣給你,不要白不要。”
唐兆年想了想:也是,這個生意算起來,對他們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文軍把裝了兩塊金塊的箱子遞給唐兆年,問:“你的人到了嗎?”
唐兆年:“應該已經到了。”
李文軍他們回到酒店,唐兆年的人果然到了,而且楊守拙也回來了。
三個人一起吃飯。這還是他們三個人到了俄羅斯之後第一次一起吃飯。
楊守拙氣得不行,吃完的時候一直罵烏克蘭:“那幫蠢貨,竟然信了漂亮國的鬼話,把航空母艦給拆了。去談判的,沒有一個不生氣。”
唐兆年愣了一下:“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好好的航空母艦鋸成鋼片賣?
這不是傻的嗎?
楊守拙苦笑:“聽上去像在講笑話,對不對。他們不肯賣航空母艦給我們,嫌棄我們出價太低,說什麼都不夠打點上麵的人,而且也運不出去。沿途所有港口都會攔截。但是他們願意把航空母艦拆了當廢鋼賣給漂亮國。”
唐兆年皺眉:“漂亮國要那堆廢鋼乾什麼。”
楊守拙:“對吧,你都能一眼看到重點。漂亮國要那堆廢鋼乾什麼?他們自己都有航空母艦。我也奇怪。”
李文軍輕歎:“他們不要。他們隻是不想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得到航空母艦而已。”
楊守拙和唐兆年看了李文軍一眼,然後幡然醒悟。
對了對了,把這個拆了,那世界上就隻有漂亮國有航空母艦了。
楊守拙:“媽的,我都氣昏了頭了,沒想到這一點。”
唐兆年皺眉:“你那意思是,最後漂亮國等烏克蘭拆了,就說不要了?”
李文軍笑了笑:“可不是嘛。玩這一手,他們最擅長了。”
到時候拆都拆了,也拚不回去了。
烏克蘭就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唐兆年:“丟,哩地冚家鏟,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他忽然想起李文軍說的話:黑社會有時候比跟國家政府要講信用。
這可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