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年剛過。
市賓館肯花這個本錢,是因為他們的顧客有時候辦公需要借用。反正最後羊毛出在羊身上。
李文軍掏出支票,寫了個三十萬,簽名,撕下來,給經理看了一下:“要是壞了,我就把這張支票賠給你。我借一台舊打印機來,你們先用舊的。”
經理雖然不怕李文軍賴賬,可是沒想到李文軍竟然真的肯下這麼大血本。
現在李文軍一口答應下來,他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李文軍笑:“不用這麼為難。你幫我開三個房間。我在這裡守著白立剛拆和裝。萬一有事,我負責。”
經理歎氣:“好吧。看在我們認識那麼多年的份上。不過你為什麼要三間,這裡不是才兩個人嗎?”
李文軍歎了一口氣:“唉,還有個怕被打的傻子,不敢上來。”
李文軍打了個電話回去,告訴他們這幾天他在市賓館辦公,還讓趙林給他和陶光明送了兩三天換洗的衣服過來。
趙林也聽說白立剛被抓起來的事,一聽李文軍要在這邊待這麼久,有些擔心,在電話裡問:“很嚴重嗎。”
李文軍笑劈叉了:“沒事,我好久沒這麼發瘋了,就陪他瘋一把。”
賓館經理給了他們一間小辦公室,裡麵隻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張椅子。
然後李文軍可以在辦公桌上辦公,白立剛就在空地上拆打印機。
白立剛拆這個機子隻花了半天,一邊拆一邊感歎:“做得好,真精細,這是什麼元件……”
之類的話。
李文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一台打印機。
白立剛身上每天被噴的五顏六色的。
李文軍每次聽見白立剛低聲嘀咕罵娘,一抬頭就會發現他的臉上又換了一種顏色。
陶光明蹲在旁邊饒有興致看白立剛,笑得像個傻子。
然後白立剛花了三天都沒裝好,還時不時坐在那裡看著一堆東西發呆。
陶光明就笑不出來了,開始擔心李文軍口袋裡那張三十萬的支票。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元件的位置了。”
忘記了也很正常,幾百個元件,他看著都腦門子疼,彆說裝起來了。
白立剛搖頭,放了一疊照片和手繪圖在他麵前。
原來他其實已經把內部的結構拍了照,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去把照片洗出來了,不夠清楚的地方還畫了手繪圖。
陶光明問:“那為啥不裝好?”
“我不舍得。”白立剛憂傷的歎氣,“再想見到這麼精美的打印機內部,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臥槽,我第一次聽人把闖了禍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我看你是裝不回去了吧。
陶光明按捺住自己掀桌子的衝動:“趕緊給我裝回去。我們兩都在這裡陪了你四天了。李文軍的四天,都不知道賺了幾個三十萬了。”
然後白立剛花了半天就裝回去了。
市賓館的經理不放心,叫人試著打了十幾張,確認沒問題,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