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說:“算了,彆找了。反正我們也夠人用。”
唐兆年咬牙切齒:“我就是不忿,特麼老子免費給他們培訓了幾個月的德語,還買了飛機票,辦了簽證。怎麼有這麼忘恩負義的人,竟然直接就跑了。還一跑就五個。這要是在港城,我挖地三尺都要把這些衰人捉出來,片成肉片。”
然後雷托就打電話過來了,頗有幾分心災樂禍:“哎呦,聽說你們去了二十個人,跑了五個。逃脫率百分之二十五啊。”
李文軍哭笑不得:“你這個混蛋,乾活的時候閃老遠,捅刀子倒是很積極啊。”
雷托說:“嘖嘖。找人這方麵,你和老唐就不如我了。我隻要說一聲,誰敢收留他們,明天等著在萊茵河裡浮屍。那些人明天就會被趕到大街上來,那不就找著了嗎?”
李文軍歎息:“不用了,我跟他們都是同胞,何苦把人逼成這樣。再說,如果他們不是心甘情願為我乾活,逼他們回來也沒有用,說不定還壞我的事。”
比如在車展的時候做點什麼奇怪的事,說點什麼奇怪的話,還給他惹麻煩。
他是個商人,安全賺錢是第一要務,沒有必要為這麼幾個無足輕重的人冒險。
雷托在那邊感歎:“嘖嘖嘖,我不理解你。我從來都不能理解你。要是我,就算用不上他們也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弄死。你太溫和了,以後會吃虧的。”
李文軍說:“弄死人招來警察就更沒必要了,畢竟他們給我造成的損失微乎其微。”
雷托:“行吧。你的人,你說了算。反正彆耽誤給我供貨就行。我們說好了啊。以後歐洲發達地區是你的銷售範圍。像什麼東歐這樣的不發達地區,是我的銷售範圍。”
李文軍冷笑:“呦呦呦,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是急著要跟我劃清地盤了。你這混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搞清楚。不管是我還是你,那不都是在賣‘文軍實業’的產品麼?”
雷托說:“切,誰知道你能活多久,到時候萬一你的繼任者沒你這麼好說話,我還得費工夫跟他掰扯。”
李文軍想了想:“也是。你想得還挺周到的。”
雷托:“再說,我賣跟你賣完全不一樣,我賣我賺錢。你賣,我就沒錢賺了。”
李文軍:“行行行,你現在的銷售區域,我絕對不涉足,可以了吧。”
雷托很滿意:“誒,這才叫有財大家發嘛。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李文軍晚上把車模裡剩下的中國人叫到一起開會:“我隻說幾句話。大家要是實在想留在歐洲,好好幫我把這個車展的活動搞完有的是機會。汽車銷售情況好的話,我肯定要在這裡成立一個辦事處。到時候把各位外派到這裡來就好了。真的沒必要放棄合法身份逃跑,付出這麼大代價。再說你們都還年輕,就算這一次沒能留下來,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出來留學移民什麼的。”
那些年輕的帥哥美女們麵麵相覷。
李文軍又說:“你們可能現在覺得換個國籍天大的事情,越到後來發現越容易。而且出去容易,想再回來卻難。我誠心勸你們一句,不要衝動。畢竟未來五十年到七十年全球發展重心都在中國。”
他覺得逃走的那五個人目光短淺,在國內熬過了最艱難的歲月,現在中國經濟明顯在往上走,賺錢的風口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之前出去的人好多都想儘辦法回來。
他們卻在花這麼大代價逃離。
有人辭官故裡,有人漏夜趕考。
唐兆年:“我猜你們裡麵有人還跟他們有聯係。幫忙轉告一聲。非法移民抓到了就是遣返回去。回去以後要再想獲得簽證就難了。就算留下來,很長時間都像是老鼠一樣,隻能活在陰溝裡。德意誌可沒有法蘭西和米字國對非法移民那種寬容的態度,因為德意誌不缺人還很排外。”
他還想說幾句狠話,嚇唬他們,被李文軍拽著喝茶去了。
在李文軍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眼裡,這些人都還是孩子,沒必要。
對於季青韜這種通過非官方渠道在港城和穗城甚至歐洲來來去去好幾趟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所以他也壓根沒放在心上,完全不理解唐兆年的氣憤,這會隻想休息,喝茶。
他給唐兆年泡茶:“跑了就跑了。公司裡麵花大力氣培養的人才,還不是經常跑掉。講句不好聽的。我們自己不也經常挖彆人的牆角。一來一去,就扯平了。”
其實以企業公乾的名義帶人出來,沒有全部帶回去,企業負責人是要被詢問的。
不過對於李文軍這種背景這麼強的人,這些都不是問題。
“也是。”唐兆年喝了幾口茶,淡定下來,問李文軍,“會場布置怎麼樣?”
李文軍說:“已經完成,效果挺好的。明天一起去。”
季青韜好死不死問了一句:“話說,你今天到底怎麼找人。”
唐兆年歎氣:“還能怎麼找,把之前移民過來的老夥計都問了一遍。找了幾個當地的黑手黨打聽。”
季青韜:“你怎麼不來問問我。這些套路我門兒清。你應該打聽一下逃跑那幾個是不是有朋友家人在這裡,然後去警察局報警說懷疑這家人窩藏非法移民。警察肯定上門搜,一下就能找到了。”
李文軍當然知道這個法子,隻不過不想用,笑了笑:“行了行了,彆管這事了。專心乾好我們的活。”
他們一早就起來去會場。
唐兆年站在展台前:“哇哦。想不到擺出來的效果這麼好。”
季青韜很得意:“那可不是,燈效都搞了四五種,撲街才滿意,效果要是不好,我就親手掐死他。”
關鍵這些歐洲人都很死心眼,除了用大燈照著,把車照得雪亮沒有彆的想法了。
相比之下,李文軍的花花腸子太多了。
上下左右,暖光冷光,各種燈效。
不準模特畫濃妝,做奇怪的發型,染奇怪的發色,戴太花哨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