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紅的手僵在半空,眼淚越發流得厲害“早早,彆怪奶奶,都是奶奶糊塗。”
李謹言淡淡地說“我沒怪奶奶。”
我雖然沒怪你,可是我也不是個機器,而是個有感情,開心了會笑,疼了會哭的人。
就算血緣關係再近,我也一下接受不了你昨天還對我愛理不理,今天就忽然變得那麼熱情。
顧展顏強忍眼淚偏開頭老人家偏心,要說我一點都沒有怨言,也是假的。隻是以前為了家庭和睦,都隻能強忍著裝大度。現在說穿了也好,至少不讓李謹言心裡有疙瘩。
李文勇和柳冬梅越發無地自容全家都對李慎行格外包容,我們和李慎行卻從來不體諒彆人。而且李慎行現在還變成了這樣。疏於管教孩子,造成的傷害其實比我們想得大得多。
比如李謹言,就是無辜受到牽連的,被冷落的。
我們還不如一個還理智和看得透徹,白白做人家長輩
李文軍走到李謹言身邊,對劉翠紅他們說“大家不必這樣,誰都是磕磕絆絆長大的。早早現在身心強大,聰明善良,還靠自己考上了理想的大學,這就夠了。”
李謹言不再說什麼,隻淡淡看著麵前的劉翠紅和李文勇他們,眼裡帶著幾分悲憫和無奈我都是十八了,你們才來哭哭啼啼悔過,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都有些晚了。
況且,你們今天說完這些話,就會更在乎我了嗎?
不可能!
這麼多年,我早就明白了,人的感情,人的喜好是勉強不來的。
我也清楚的知道,這世界上,真正在乎我,關心我的隻有我爸媽和姐姐。
你們說我太冷靜而太疏離,卻不去問自己怎麼對我的。
李文軍看氣氛這麼尷尬,忙說“今天李謹言去上大學,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
李長明“是,這麼大喜的時候,哭什麼。”
李謹言“我們先走了。”
轉身就出去了。
這個氣氛,讓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
上了車,李文軍對李謹言說“不要太在意彆人對你的態度。人一輩子很長,哪怕是親人,也不過是生命裡的過客。最重要的是自己強大起來,其他都是浮雲。”
李謹言說“嗯,知道。爸爸和媽媽一直在用各種方式安慰我,引導我,讓我變得更強大。其實從上次參加航展我就明白了。李慎行一件事都乾不好,卻沒有人責備他,大家還護著他,是因為沒有人寄希望於他。大家嚴格要求我,因為所有人都對我寄予厚望。我要成為遮風擋雨的大樹,而不是溫室的花朵。我要做的是大海裡遨遊的鯨魚,而不是魚缸裡的金魚。”
“不錯啊小子。果然是我李文軍的兒子。”李文軍回頭笑,看見顧展顏也在笑,衝她擠了擠眼睛,“當然,最主要是媽媽教得好。”
顧展顏抿嘴“我們都有功勞。功勞最大的是早早自己,心理夠強大。媽媽都覺得自己比不上早早。”
李文軍送李謹言的車開出去後。
李文勇沒好氣地問柳冬梅“那小子呢?怎麼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