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吃過飯,先去了電子廠一趟。
柳冬生昨晚上負責值夜班,所以睡在老王頭的屋子裡。這會兒他剛剛洗漱完吃過早飯,打算回運輸隊報到去了。
見到李文軍,他忙說:“昨晚上平安無事。就是黑條不見了。”
李文軍點頭:“沒事,黑條跑到工地上去了。”
柳冬生愣了好一會才說:“真是一條好狗。”
李文軍說:“你辛苦了。你趕緊回運輸隊上班去吧。”
柳冬生忙騎著單車走了,亂蓬蓬的頭發在晨光裡看著樹梢上的鳥窩。
路過的人看見他這副樣子個個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李文軍也勾了勾嘴角:柳冬生雖然還是一樣的不修邊幅,邋裡邋遢,不過這家夥的精神狀態卻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李文軍進去後先給陶光慧打了個電話:“慧姐,我又來麻煩您了。”
陶光慧溫柔地回答:“怎麼會,你彆這麼客氣。有事儘管說。”
李文軍說:“我這裡的家具做好了一批,還有桌布,東西有點多,我自己運不過來。要麻煩你派個車來。”
陶光慧:“好,我現在就安排,九點半就能到你那裡。”
李文軍:“還有一個事,因為我要趕著去工地那邊,所以沒法跟車來。其他員工也不方便,所以我打算派陳子琛過來跟你交接。但是我擔心這樣會讓你不舒服。如果你介意,我就另外想辦法。”
陶光慧靜了靜,才說:“沒事都過去了,再說他不是也道歉了嗎?還不準人犯錯嗎?隻要你信得過他,我就沒問題。”
李文軍忙說:“慧姐大氣,果然是我慧姐。陳子琛現在改過自新了,專心做木器。其實上次送來那個你很喜歡的茶桌,就是他跟我爸一起做的。”其實他想安排陳子琛去,也是為了解開陳子琛的這個心結。
陶光慧笑了:“這倒是挺稀奇的。文軍,你真是有本事,什麼人都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李文軍也笑:“這一次,還真不是我的本事,是我爸。我爸一直想收個徒弟傳承他的木匠手藝,結果我跟我哥都不感興趣。誰知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陳子琛乾彆的不行,學木匠卻很有靈性,我爸教陳子琛,一教就會。”
陶光慧:“你這麼說,我就更放心了。我還怕他發瘋,以後再來找我麻煩。現在這樣,應該是不會了。我真是鬆了一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老祖宗的話,還是要聽的。”
李文軍點頭:“是的。他能放開心結,對所有人都好。您忙,我也要處理彆的事情去了。”
陶光慧:“好好,你現在日進鬥金,時間是很緊張。”
李文軍笑:“慧姐又笑我。現在日進鬥金的是你。”
陶光慧也笑:“好好好,我們都日進鬥金。”
李文軍掛了電話,立刻又給韓經理打了個電話:“喂,韓經理嗎?我是李文軍。”
韓經理的聲音很熱情:“哎呀,李文軍同誌,你可是個大忙人啊。我給你家和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都找不到你。”
李文軍滿懷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昨天一整天都在外麵忙,很晚才回來。”
韓經理:“我跟你說,我們的新工裝換上了,看到的人都讚不絕口,然後幾個航空公司問我要你的電話。我已經給他們了。我怕他們找不到你,就給你電話,你記一下他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