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那也沒關係。他可能真的有難處呢。而且我叫門崗觀察了,一直來領免費飯菜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領著領著就找到工作了,有些人甚至還會回來還錢,捐食物,捐衣服。”
季青韜笑了一聲“我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們呢。你叫人蓋了個小房子叫‘避雨屋’對吧。”
唐兆年“這個仆街,這種好事竟然悄悄做那麼久都不告訴我們。”
李文勇“他要不是那個避雨亭離我們水泥廠近,要借水泥廠的食堂做飯,估計連我也不會說。”
楊守拙“我們五個每人加了五十份,叫邱豔不要告訴你,所以現在是每頓三百多份。有一段時間不夠,老四和邱豔又加到了四百份。最近好像來領的少了好多,浪費了一些,邱豔就每天隻做兩百份了。”
季青韜“我還去領了一份試了試,味道還行。”
唐兆年“我怕他們不好好做,有時候特地彎過去領一份,結果發現我還挺喜歡那個味道的。”
孔予禎陰陽怪氣地說“哎呦,我去看過。‘文軍新城’裡麵有些老人家每天去領,怎麼那麼多喜歡占便宜的人呢?”
楊守拙說“這個,真是好笑。我猜老人家可能以為這裡是賣盒飯的?他們其實是有扔點錢在那裡的。後來我叫門崗掛了個牌子才好些了。”
李文勇“不說彆人,連我爸都帶人去乾過。還有老白。那人真的……就是個奇葩。去年他好不容易結婚了,結果還要乾撿破爛的事情。我真是服了他。”
他們五個一邊說一邊笑。
李文軍也忍不住笑了果然都是誌同道合的夥伴。讓他驚訝的是孔予禎竟然也加入了。
陶光明張嘴結舌,猛地叫了一聲“你們竟然都知道,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是那個什麼‘避雨屋’是真的給人避雨的。而且老四那家夥,這麼久竟然一個字都沒跟我說。”
李文軍歎氣“都說了,你是一直有傘的人。”
陶光明很不服氣,說“少來,你受過什麼苦,就算之前在礦區受了點委屈。也勉強算是。那阿拙,姐夫呢。”
唐兆年年輕的時候打拚,季青韜流亡過一段時間,李文勇當礦工的時候也受了不少苦。
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楊守拙和孔予禎總沒有受過苦吧。
孔予禎說“嘖嘖嘖。孔家一直都有資助同族的孤兒寡母,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不然我們的祠堂修來乾嘛?”
楊守拙冷笑“你以為當兵是去度假啊。就不說上戰場隨時有生命危險了,隻說普通的執行任務,熱的時候渾身痱子,睡在野外蚊蟲叮咬不說,毒蛇、蜈蚣,老鼠就從腿上爬過去。冷的時候,零下二十幾度還要站崗。搶險救災,彆說熱乎飯,可能連一口乾淨的水都喝不上。說你是一直有傘的人,你還不服氣。”
以前是陶路遙和陶光慧給他打傘,後來是李文軍給他打傘。
他自己卻沒意識到。
陶光明沉默了一下,問“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李文軍沒有正麵回答“希望快些好起來。國家那麼大,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保證每個人都衣食無憂呢?所以這個‘避雨屋’,我會一直開下去。”
陶光明點點頭“這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從今天開始,由我來。光食物是不夠的,最好還能讓他們有個地方住個一兩晚。”
李文軍說“那個屋子裡是可以睡的。不過我用的硬板的長凳。也是為了防止有那種年輕健康卻好吃懶做的人霸占這裡,讓真正有困難的卻勤奮向上的人得不到幫助。”
他從來不否認,也絕不縱容人性的惡。
那個“避雨屋”裡一旦發現有人搞破壞或者欺負其他人,立刻拉入黑名單,以後都不準再進去。
過完年,李文軍就送李漱玉去漂亮國了。
雖然心中萬般不舍,可是孩子長大了就要離開。
做父母的必須學會放手,雖然很痛苦,也很難。
李文軍覺得這比他在事業上遇見的任何一個低穀都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