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像是有生命一樣,又像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緊隨他的左右,周身流轉。
李慎行雖然體型更高大壯實,可是相對的靈活性和速度比不上李謹言。
他本來就是以力量和體型取勝的球員,結果現在怕受傷,畏首畏尾,不敢拚全力,所以就連這唯一的優勢都沒有了。
輸了一個球以後,心裡著急,就開始頻頻犯規,卻沒有絲毫實際效果。
李謹言卻無所顧忌,拿到球就猛打猛攻,投球位幾乎沒有弱點,隻要進攻就能得分。
李慎行卻不敢硬拚,隻在自己舒適區投球,李謹言又對他的舒適區了如指掌,一早就封死了。
李文勇這會兒看他們攻防,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決賽那一天。
隻是這一次他是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自己的分身在掙紮,李文軍的分身在屠殺。
比賽很快結束。
三比一。
李謹言完勝。
李文勇攥緊了拳,快哭了:竟然輸了!!我兒子為了練球打球,吃了那麼多苦,竟然輸了。
唐兆年他們都在苦笑。
隻有陶光明渾然不覺氣氛的詭異,還在擺手大聲笑:“哈,我贏了,來,給錢!!”
季青韜在他後背用力掐了一把。
陶光明立刻閉上了嘴。
其實李慎行有很多小動作。
本來打定主意要秉公執法的楊守拙,後來看他落了下風,就沒吹他,明顯偏向他。
李文軍全程一言不發,李文勇時不時還忍不住出聲提醒李慎行。
所以,李慎行輸得很徹底,沒有任何借口。
李文勇也沒話說。
李慎行氣得把球在地上一砸:“我不服。不可能。”
諷刺的是,這一下,球彈起卻直入籃筐。
李謹言淡淡地說:“那我就告訴你,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雖然在上大學,可也是校籃球隊主力,一直在打球。平時給我們訓練的教練和裁判都是國家級的。去年我們隊拿了大運會的籃球賽的冠軍。所以你輸得一點也不冤。”
李慎行一臉震驚。
李謹言笑:“沒錯。我比你先拿到全國冠軍,而且已經被選入了市籃球隊,將代表京城參加後年的全運會。”
李慎行咬牙切齒:“少囂張,總有一天我會贏你。”
其實軍隊也開始選拔了。不過他能不能被選上還是個未知數。
李謹言點頭:“嗯,你加油,說不定,我們還能在全運會上見。我等著你的下次挑戰。”
陶然和楊思遠這會兒才鬆了李漱玉。
李漱玉深吸了一口氣,感歎:“哎呦,可算是打完了,我都要被你們勒死了。我說你們兩個緊張什麼,那麼用力抱著我。”
陶然和楊思遠都紅了臉。
一個說:“是比賽太精彩了。”
另一個說:“我一點也不緊張。”
李慎行又羞又憤,無地自容,漲紅了臉,低頭走了。
李文勇追著他而去。
李謹言走到李文軍身邊:“爸。我打得怎麼樣。”
李文軍說:“挺好的。”
李慎行從小就有盲目自大和狂妄的毛病。
這一次李文軍發現李慎行進了軍隊以後,不但沒改,還越發嚴重了。
適時地給他點打擊,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他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