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言:“她那是為了保護你,你這個性,又沉不住氣,她怕你會把褲衩都虧沒了。我在上課呢,不跟你說了。你真是越大越囉嗦了。”
然後翻了個白眼掛了。
李慎行歎氣,轉頭瞥見沈墨咬著唇,臉頰泛紅盯著他的手機,驚訝的問:“怎麼了?”
沈墨如夢方醒,眨了眨眼,低下頭:“沒什麼。”
他笑了笑:“我哥比我叔還帥吧。”
沈墨伸手把零碎的發絲彆在耳後,掩飾著尷尬:“他們兩長得真像。我剛才有點太驚訝了。”
“是挺像的。”李慎行絲毫沒有察覺到沈墨的尷尬,又給李漱玉打電話,“姐,讚助我五十萬吧。我的任務完不成了。”
李漱玉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擰呢?去跟你爸服個軟這麼難麼......”
李慎行一愣,沉默了。
李漱玉:“你先跟你爸要,要不到,再來找我。”
掛了電話,李慎行在那裡坐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對沈墨說:“不好意思,今天就這樣吧。明天再來。”
沈墨看破不說破:“好,這幾天跑了這麼多地方,功績卓著,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其實,就算漱玉姐給你,你也不能拿。你忘了楊首長的那幾點要求了麼。”
李慎行點頭說:“是。再想彆的辦法吧。”
沈墨回去住處,躺在客房的床上,一想起李謹言那漫不經心,帶著幾分薄涼和戲謔的樣子,心就狂跳不止。
她把臉埋在枕頭裡,喃喃地說:“沈墨,你個瘋丫頭,這是怎麼了?”
李漱玉晚上回到家,正跟顧展顏說話,沈墨來了。
沈墨:“漱玉姐姐,我一個人無聊,來找你說話。”
“歡迎。”
李漱玉帶沈墨去樓上自己的房間,坐下。
東一句西一句,聊了一會兒。
沈墨故作無意跟李漱玉說:“李慎行今天給你打電話要錢的時候,我就在邊上。他還給李謹言打電話要錢來著。”
李漱玉笑:“這小子真是病急亂投醫。”
沈墨:“聽說李謹言的球打得比李慎行還好,畫畫也畫得很好,還是個學霸。我成績一直不太好,所以好好奇學霸的房間是什麼樣子。”
李漱玉:“那有什麼難的。”
她帶著沈墨從走廊裡走到李謹言房間,打開了門,又開了燈。
牆上掛著幾幅水墨畫。
其中一幅,畫的是個山穀。
大雪後的山穀,墨色的懸崖上挑出一個亭子,上麵站著一個人望著天空的銀盤似的明月。
名字是“滿月映雪圖”,題詩是“無燈夜更明,月照一天雪。”
另一幅是春天的瀑布,飛流直下,如絲如霧,黑黑懸崖壁上是一叢叢鮮紅的杜鵑花。有三個人從瀑布對麵的山崖上走上去。這一幅叫“春山鳥鳴澗”。
沈墨指著畫問李漱玉:“這是李謹言畫的?”
李漱玉說:“是。他更喜歡國畫,我更喜歡油畫和水彩畫。他練字都喜歡練毛筆字。”
沈墨又看了好一會,怕李漱玉起疑,才戀戀不舍地說:“謝謝漱玉姐。”
她猶豫了許久,又說:“我太喜歡這兩幅畫了。有沒有草稿,送我一張草稿也好。”
李漱玉說:“國畫一般不打草稿。不過他倒是畫了很多彆的景色。房間裡掛不了那麼多,他應該是收在抽屜裡了。我幫你找找看。”
李漱玉打了個電話給李謹言說有個朋友想要他畫的畫,問他行不行。
李謹言回答得很爽快:“除了牆上掛的,其他隨便拿。”
李漱玉便從櫃子裡翻了一疊出來,讓沈墨自己挑。
沈墨一下就挑中了畫著雪白蘆葦蕩的那張。
畫上老翁撐著一葉扁舟在蘆葦裡悠然垂釣,天上白鷺悠閒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