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盯著圖紙看了半天,才說:“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一說,我越看越覺得像。”
李文軍嗤笑了一聲:“什麼叫像,本來就是。我當時看建築設計所的在圖紙時就說了,這個圖紙不會浪費,以後度假區能用上。”
陶光明說:“這個規劃都是今年年初給出來的了。那就是說,現在應該差不多建好了。”
這種在工廠裡預製好的房子,隻要把道路路、預埋管,房屋基礎做好,然後把房子運上去,按照圖紙放在預定位置固定,水電給排水管道跟基礎上預留的管線對接好,調試沒問題就完成了。
所有工程,包括園林做完不用三個月。
現在都過去大半年了。
李文軍輕歎:“你這一年心思都在陶然身上。果然沒注意。那個度假彆墅區都營業兩個月了。從修建到開業每個月都有詳細報告交到你手上。”
陶光明抿嘴:“我最近真是太糊塗了,要好好把所有報表都看看。”
去年九月,陶光明外婆家那邊有個遠方親戚的孩子,叫謝熙童的,大學畢業。
陶光明把他安排去專門管度假村的所有事宜,包括新區域的規劃與建設。
謝熙童能力還算過得去,也還比較有上進心。
陶光明帶了一段時間,今年年初就把那一塊業務全權交給他了。
所以,他沒細看報表,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這裡。
楊守拙笑了:“我要去看看。你們說得我都有興趣了。”
李文軍:“今天我累了,明天吧。而且那個地方早上和傍晚,還有夜裡看比較好看。正午沒意思。”
楊守拙:“簡單,不用你陪我。我反正也不想一個人住小區的大彆墅,去定個度假彆墅,體驗一晚就知道了。”
楊守拙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說完就打電話去了。
雖然那邊預訂火爆,但是楊守拙麵子大,所以不管多難,那邊騰挪轉移,死活給他弄出了一個山頂的單間來。
楊守拙得意洋洋地衝李文軍他們抬了抬下巴:“爺去享受了。”
楊守拙一個人開車去了度假村。
車子停在山腳,然後酒店的有漂亮的小電車把客人沿著盤山小公路送上去。
這是從一個山頭上分下來的兩個v字形山坳。
一個坐北朝南叫“朱雀壑”,種滿楓樹,一個從西往東,種滿銀杏叫“織金穀”。
兩個山穀裡都有溪水從穀底流過。
黑色的度假彆墅就依山建在兩旁的坡上,每個都從山崖上挑出來,三分之一懸在半空。
這會兒正值晚秋,是兩種樹木一年中最燦爛的時刻。
朱雀壑裡紅彤彤,織金穀上金燦燦,
楊守拙的房間在“朱雀壑”頂上。
他坐著電瓶車一路往山上走的時候,剛好是黃昏。
夕陽照在滿山穀的紅楓上,豔麗得像要燒起來。
一座座漆黑的屋子從一片火紅中挑出山崖,一道白花花的溪水從黑黑的山崖上流淌下來。
給人以視覺上的絕對衝擊。
隨著夕陽移動,光影也在移動變化。
隨便一幀便是絕美的秋色圖。
楊守拙勾了勾嘴角:你可以說李文軍這個仆街老謀深算,可以說他唯利是圖,但是永遠都不要懷疑他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