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暗暗抿嘴:我又不是孩子,早知道不回來了。
李慎行保持了在軍隊的作風,早上6點半的鬨鐘,起來簡單洗漱就去跑個五公裡。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沿著“文軍新城”的步道跑步。
早上空氣濕潤清新。
小河在身旁潺潺流動的聲音和遠處的悠揚悅耳的鳥叫聲,聽著真的很解壓。
遠處有人迎麵跑來,李慎行停下來看了看,竟然是李漱玉,驚訝地說:“誒,姐,你怎麼這麼早......”
李漱玉也停下笑:“呦,好巧,聽說你回來了,竟然是真的。”
李慎行:“跟我一起跑唄。”
李漱玉:“好。”
轉過身,兩人沿著河往下。
蘆葦在晨光下閃著金光。
李漱玉沉默著。
李慎行:“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李漱玉眨眨眼:“嗯?沒有。”
李慎行:“跟我說說唄。”
李漱玉:“沒什麼。”
陸衛東走後,數個月沒有任何消息。
電話短信,統統沒有。
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開始的鬱悶生氣,漸漸變成了現在冷漠接受。
她從酒店搬到了公寓,為的就是不想觸景生情。
隻是偶爾走過他們曾經常來的地方,腦子裡會控製不住閃過他的聲音或者臉。
好比剛才,她就是忽然又想起他了,才會走神。
李慎行看她臉色真的不太好,忙轉移了話題:“啊,這一次回來,我才覺得家裡的飯菜好好吃。昨天中午你沒看到,我吃了三大碗飯,還用饅頭把碗裡的菜湯給蘸乾淨了。我爸說我吃過的碗,都不用洗,跟狗舔過的一樣。”
李漱玉忍不住笑出聲:“我那次拍電影回來也是這樣的。把我媽嚇到了。”
李慎行:“啊,對了,那時候你太紅了,紅到我眼紅,對你胡說八道了好多話。你彆生氣,我那時候就是個小混蛋。”
李漱玉笑得更大聲:“沒事,人生就是一個不斷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個傻帽的過程。我也乾過好多傻事。我爸說我小時候有一次趁著我媽走開把李謹言的頭發剃光了。”
李慎行:“啊,真的啊。你也有這麼淘氣的時候嗎?我一直覺得你從來都是酷酷的,冷靜的,像個女俠。”
李漱玉:“我一點也不酷,都是被逼的。主要下麵都是弟弟妹妹。你和李謹言小時候總拉著我,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我想不甩掉你們都不行。”
李慎行:“可不是嘛?我們兩個拖油瓶。”
李漱玉故作深沉歎氣:“都是因為責任,才成熟。”
其實這句玩笑話背後是真實的無奈。
其實她留下和李慎行以後將會被騙回來的原因一樣。
他們應該同病相憐。
隻是李慎行比較傻,還沒意識到。
反正都是要照著這個劇本走。
與其讓他知道,而痛苦反抗所有人,還不如讓他愉快地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