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足夠了,穆孤月在下界軍中就接受過各種磨礪,其中有一點,就是魔族不能被伏。
所以不管你有多累,有多眩暈,隻要在戰場上一有所清醒,就要立即做出反應,長期以往之下,這也早已成了她的本能。
而此時的穆孤月,雖然還處在茫然中,但這裡出現的詭異事情,以及與自己清醒前,完全不同的環境,讓她本能地生出了危險之感。
在感覺到體內力量剛一生出時,也就在李言剛剛退後的刹那,她腰身一借力,雙手隻是輕輕一撐,就已落向了床頭。
在沒有弄清周邊情況之前,她下意識地選擇了防禦之態。
就在她剛一落地的瞬間,穆孤月身體就是一個晃動不穩,神魂中的痛楚不斷襲擾,讓她無法立即適應。
穆孤月目光最先落向的地方,是自己身上以及那張床鋪。
不過,她立即發現自己的身上的衣衫完好,並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種屈辱之態。
而自己躺著的大床上,隻有些許的褶皺,並沒有「大戰」後的一片狼藉。
「沒有必要這樣防範,如果想要殺你,你都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李言看到那道修長身影,從床上一躍而起,下一刻落地的同時,人還在搖晃中,就做出了戒備與防禦。
穆孤月的
目光也從床上立即離開,迅速環視整個房間。
房間倒也算寬敞,但整個房間隻有她與斜對麵的那個人,於是視線一個掃視中,就落到了李言的臉上。
「雄天霸呢?」
雖然她根本沒能搞清眼前發生的事情,但這一切,就是詭異的一幕。
於是她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足以可見她心中的緊張。
出於對雄天霸的害怕,在穆孤月的潛意識中,第一反應這名人族小子是不是雄天霸的魂奴,自己可能還是落到了雄天霸的手中。
李言就見到對方一落地後,竟然就對自己說出這樣一句話,這反而讓李言有些不明白了。
他是來鎮魂宮許多年了,但九成以上時間,可都是在閉關修煉中渡過的,宗門內的許多人,他並不認識。
「什麼雄天霸?我剛才和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將你從藍大師手中救出來了,現在我們要好好談談!」
李言就是眉頭一皺,這女人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將我救出來了?這裡不是鎮魂宮了?」
穆孤月看著李言不耐的表情,但她依舊警惕萬分。
但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可還是不明白李言的意思,對方這是將自己從鎮魂宮中救出來了?
但他又怎麼知道自己在鎮魂宮的,而且他為什麼也在「地真域」,又為什麼要救自己,他又憑什麼能從一個煉虛修士手中,能救出自己?
李言一見,也意識到了自己在白天看到了對方,但是她可沒有看到自己。
他與穆孤月之間的事情,還不能馬上去談,還必須要說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才行。
看著對方還有些微微搖晃的身體,李言一揮手,一道光芒閃過,就射向了穆孤月。
穆孤月正死死盯著李言,她已然快被眼前的事情,弄得從茫然變得陣陣不安了。
突然就見一道光芒,就射向了自己,她心中就是一驚,本能想避開,但是反應卻是慢了,那道光華一下就到了她的眼前。
但立即就懸浮在了她的麵前,那是一個小巧精致的玉瓶。
「這是滋養魂魄丹藥,你先吞服一枚,我將這裡事情與你大概說一下。然後,我們再說餘下的事情!」
…………
大約半盞茶後,李言依舊站在原地,而穆孤月修長的身影,則是坐在了床沿上,此刻她的臉色雖然好了不少,但是表情卻已經變得十分複雜。
此時,她終於了解了一些事情。
這名人族小子竟然也都到了元嬰境,而且也飛升到了仙靈界,與她同樣巧合的是,一樣的也來到了北牧界。
更是無巧不巧中,對方也在「天妖草原」,就被攝入到了「地真域」。
但與她不同的是,此人竟然也是一名魂修,所以就投入到了鎮魂宮。
然後,今天在「鬥靈場」時,就看到了自己。最後,竟然將自己從藍大師手中,給「救」到了這裡。
「他不是魍魎宗修士嗎?應該是一名毒修才對,怎麼變成一名魂修了?」
穆孤月一直沉默不語,就是靜靜地聽著李言的敘述。
當她聽到對方說自己也是魂修時,穆孤月看向李言的表情,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她的表情變化,當然被李言看在眼裡,但他根本不會去解釋。反正他對穆孤月的話中,有真有假。
對方知道的事情,他也不用去隱瞞,比如自己來自來下界,是飛升修士等等。其餘的事情,真真假假摻合就行了。
李言可不想費心儘力地,去給這個女人解釋自己的所有情況。
其實他還有一種方式,
隻要不惜神識之力,將對方攝入到「土斑」中,而後搜魂、再修改對方對自己的記憶就可以了。
隻是一看到那張俏臉,李言立即就否定了那個念頭。
那是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對龔塵影她們出手的感覺,李言根本無法做到,對方再想殺自已,他也不想去動對方的任何記憶。
李言敢這樣做,也是有著自己的底牌,一是在這裡穆孤月說的任何話,不會有人相信。
二是如果接下來談不好的話,他隻要發現有任何的異常,就會將對方直接收進儲靈空間中,封印起來。
李言說完之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解釋,他看出穆孤月一臉的驚疑不定,還在消融得到的這些信息。
又過去數十息後,思索中的穆孤月,這才將意識拉了回來,重新看向了李言。
「接下來,你要如何處置我?」
她的聲音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