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未然說到這裡時,看了李言一眼,然後他又接著說道“‘黑暗’通道主要是磨練人的心境和意誌力。
進入通道後,聽說就會被禁錮在一個永無天日的狹小空間,隻能前進,但並無任何攻擊出現,聽說整個過程倒是簡單,隻要你能趴出,就是通過磨煉了。
這樣在外人看來,肯定是‘光明’通道更難更危險,畢竟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間。
但關於這方麵記載的典籍卻都說‘黑暗’通道才是最可怕的。
那裡長期的壓抑和折磨,就是金丹修士也是不願意經曆的,讓人心中不斷幻境叢生,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很快就會迷失本心,當你在幻覺中死亡後,你的肉體就真的會在現實中死亡了。
生死存乎一念之間,它不像‘光明’通道,哪怕是經曆過一次的人,咬咬牙,還是敢再闖一次的。
可是聽說能活著從‘黑暗’通道走出的修士,根本不會願意提起經曆過事,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我聽說,‘黑暗’通道最近一次被人闖過,那已是三十年前淨土宗還身為築基期的智初禪師闖過後,但他出來後,卻從來不與外人說起其中之事。
自他之後,至於還有多少人進入嘗試過,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是有的,不過再未有人從中走出。”
段未然說到這裡,就住了口,因為彆人從不願意提起的“黑暗”通道,他想知道李言現在明了其中情況後,是如何的反應,他更好奇的是“黑暗”通道是否真的像所說那樣可怕。
他自己這次雖然下定了決定,不突破就死在這裡,但是當初在打敗光明火麒麟後,想起種種對“黑暗”通道的描述,最後還是未敢選擇。
最主要的是他認為自己心境已是很沉穩,這也算是給自己找的一個不進入的理由吧。
智初和尚,李言是知道的,那是比大師兄李無一早十年進入修仙之人,可是比李無一足足提前了二十多年就踏入了金丹期,早已是一名佛陀了。
此人是位苦行僧,所以除了修煉之外大大小小的事,幾乎從不過問,所以上次李言他們也是未在秘境中遇到他了,想來又是繼續閉關苦修去了。
“三十多前?如此說來,那智初和尚結丹,就是在進入‘黑暗’通道後不久之事了,他進入金丹期定與‘黑暗’通道有關係才是。”
李言如是想到,但隨即想到自己這次不可思議的進階,便也心中釋然。
“那智初和尚極為可能就是火靈根為主的修士。”李言確定對方的靈根屬性。
見段未然望向自己,李言隨即就搖了搖頭,他也差點死在裡麵,尤其是那個奇怪的夢,讓他幾乎難以走出。
現在每每想起,都會覺得現實中的自己才可能處在夢中,而曾經的“李元帥”才是真實的存在。
看到李言搖頭,就知他並不願意提起,段未然雖然好奇更盛,可卻不敢追問了,他更不知道“黑暗”通道出來後,還有更好的的修煉密室,而不像他們需要來此修煉。
“所以現在,江道友應該明白原因了,你過來為何沒看見修士了吧。
我後來就在這處涼亭布了陣法後,停留此間修煉了,可是今日不知那一明禿驢用了何法,竟然破除了我的防護陣法,當我第一時間感應到時,為時以晚。”
段未然現在想起,他首先生出的不是恨意,而是滿滿的無奈,他們散修,如無根的浮萍,修煉資源都是需要自身四處自行尋找。
所以他除了本命法寶外,其餘丹藥、陣法都是普通的很,否則那一明賊禿又如何能這般輕易破了他的法陣。
李言聽了這些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但同時也知道像段未然這種散修,基本都是這種情況。
他能感覺到段未然身上的法力十分的精純,不由想起曾經在紅楓潭邊聽彆小聲議論的他修煉乃是一門古老仙術的說法。
按理說,以段未然的修為就是進入任何一個一流宗門,應該也是有可能的,但他既然依舊選擇了散修之路,自有他的堅持,所以李言並不想過多尋問。
“噢,那便是這樣了,段道友傷勢未複,還是先徹底恢複了再說吧。”說完,李言淡淡的看向涼亭之外,似又在欣賞起風景來了,但也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
李言簡單的了解了情況後,看了看段未然依然灰敗的麵色,又說了一句後就不再多言。
段未然一看,心中不由一喜,李言話裡話外的意思,這是要給他護法一二的,而且他也看出李言心性淡漠,不喜多言,竟然主動願意承擔起護法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