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點點的將骨刺延伸出來,根本做不到出其不意的擊殺敵人。
所以隻能不顧一切的在瞬間將整個骨刺完全展開,這種痛楚如同有人在扯住體內一根骨頭,猛的拉出。
如果意誌稍弱之人,可能不待攻到敵人,自己就先痛的昏厥過去了,所以許多魔修在比較後,終是放棄了這門功法。
烏原雖然已到了假丹之境,但也就隻修煉出了二肘一膝三根骨刺,待他另一膝的骨刺修煉成功就是,就是他踏入魔頭之境的時候。
這時不顧一切的施展出來,烏原也是對李言的詭異產生了不可遏製的恐懼。
烏原聽出對方的聲音幾乎就是貼在自己的身後,他內心已是色厲內荏,這一擊是勢在必得。
可是就在烏原大喝聲到了一半時,突然就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聲音與之前格風發出的聲音同樣的高亢,但是其內更多的是無邊的恐懼。
隻見正欲蹬空前撲的烏原,是以更快的速度,化成一團黑光,向前猛的竄了出去。
而在烏原不似人聲的慘叫中,還加雜著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空中簌簌的有骨頭碎渣紛紛掉落,遠處的李言緩緩收起搗出的一拳,隻是眼神冰冷的望著烏原。
其整個拳麵上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銀色,拳峰之上正有一個白點,且白點和拳麵上銀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片刻間李言拳峰之上就已恢複了正常。
“你……你……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人類修士,人類修士不會有如此肉身的,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
遠處黑芒正在忽聚忽散,不時露出烏原一張怨毒的臉,時而顯現,時而模糊,他目中已儘是驚懼,更顯他內心恐懼達到了極致。
烏原一手握著齊眉長棍,翻轉後用手背頂著成另一隻手臂,那隻手臂呈幾截詭異角度彎曲,肘部還殘留著極短的一小截帶血的花斑骨茬,看得令人心中反胃不亦,如同一條兀自不死的蛇頭。
這可是“白骨斑斕甲”,他自踏足魔卒境界後,一直苦煉不輟的強大功法,一門可以在同階中傲視群雄的功法,就這麼在對方一拳這下全數儘毀,脆弱的仿佛像根朽木。
而這時,站立在另一端的李言周身上下也是黑氣繚繞,兀自還有二三十道“黑暗魔鷹”精魄正在不停的對他攻擊,李言卻是仿若不知。
這更看得遠處烏原心驚肉跳,同時讓他有一種未知恐懼的是,那些一向犀利如電的“黑暗魔鷹”精魄,非但傷不了李言肉體半分,且已有不少如同中毒一樣,正在不時墜落而下,另一些還停留在空中的“黑暗魔鷹”行動也變的緩慢起來。
烏原這時害怕到了極點,心中升起的一片茫然“這……是對付精魄之毒?”
類似於對付魂魄和神識的劇毒本就是這世間極為罕見的,不是隨便就可以遇到的,他今天怎麼就碰上了。
望著不斷下墜,發出一聲聲悲鳴的“黑暗魔鷹”,烏原猛的一個激靈,他想召回,但這時李言周邊的“黑暗魔鷹”已所剩下無幾,且一個個行動遲緩,眼見召回也是不能活了。
烏原此刻想轉向就逃,但是偏是覺得身體抖的厲害,這名神秘的修士身上依舊是築基氣息,可剛才對方隻是一拳就打碎了他的“白骨斑斕甲”所化的骨刺。
“你……到底本體是什麼?”烏原忽然大聲喊了一起,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驅走他心中的寒冬。
烏原根本不能相信這是一名人類修士可以做到的,他在自南海以來,凡是遇到的人類修士,根本不用他施出“白骨斑斕甲”,隻是單憑自己的肉身,就能碾壓對方。
任憑對方法寶看起來多麼的犀利,自己隻需一拳一腳,大多數情況下,就能讓對方暴成一團血霧。
可是對麵的李言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言,這讓烏原越發不安,他不知道對方下一刻將要做什麼。
李言看了看身外僅存的幾隻“黑暗魔鷹”精魄的拚命攻擊,依舊不為所動,他對烏原的話充耳不聞,下一刻竟然身影突兀的再次消失,隻在原地拉出一道殘影。
烏原瞳孔猛的一縮,想不到這名修士殺伐如此果斷,他渾身黑氣在一瞬間就攀升到了一個頂點。
同時一咬牙將手中齊眉長棍中的“黑暗魔鷹”所餘五六十條精魄儘數打出,同時,腳下魔櫃已然出現,猛的將他向後拉去。
就在魔櫃移動的瞬間,烏原前一刻還在心中大喜,但下一刻就感覺不對了,他視野中的景色如故,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迅速的後退。
而下一刻,他才感到自己脖子一緊,就如同被一隻鐵勾給牢牢鎖定卡住了一樣,自己體內的魔氣瞬間再也提不起半點。
烏原大驚之下,不顧一切的直接催動了魔核內的源力,但令烏原麵色如土的是,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魔源力如同死水一般,在魔核內一動不動。
李言站在魔櫃之上,身上衣衫飄擺,他的身材和烏原比較起來,依舊顯得是那麼的瘦弱,但如果此刻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是覺得荒唐而詭異。
李言一手卡在烏原如同粗曠巨岩般的脖子上,仿佛擎住了一方天地,無物一般將烏原龐大的身軀給斜舉了起來,一雙眼神正冷冷的與烏原驚恐萬狀的環目,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