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與胡孝王五人正盤坐在一朵烏雲之上,烏雲在黑夜裡拖出一道細不可查的烏光,正迅速掠向北方。
此刻的白柔氣息已好了不少,她的傷勢在魏重然看來,主要是強行使用超過自身境界的法訣,導致筋脈受損,靈力無法運行。
在魏重然臨時用法力梳理了一下後,白柔已能吞服丹藥自行恢複了。
而胡孝王四人則是一臉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們醒來時,已在白雲之上了,更令他們大喜的是,魏師叔出現在他們視線裡,而那名恐怖的金丹魔修已然不知蹤跡去向。
胡孝王四人隻記得在穿雲柳上最後逃跑情景上,突然那些暗金光團突破靈力護罩就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後麵之事四人就完全不知了。
“魏師叔這是碰巧趕到了?”除了於願君外的三人想到,可當目光掃到一側渾身是血的李言時,這個念頭頓時被打破了。
李言是躺在烏雲之上的,雙臂一截截裸露在外,上麵雖然已有藥膏覆在上麵,但那都是敷在斷裂處,依舊可以看到一些地方白骨森森,直看的他們幾人心裡發毛。
白柔師妹同時也是俏臉蒼白如紙,一幅被重創的模樣,身上氣息忽強忽弱,讓人想起了風中燭火。
而魏重然正一臉陰沉的低頭看著李言,雙手上靈芒閃爍不停的點在李言的身上各處。
嚴飛軍低聲的問道“魏師叔,李師弟這是……”
不待他話說完,魏重然則是橫斜了他們幾人一眼,目光中一片森寒冷意,這與日常那溫和青年模樣大相徑庭,然後又轉回頭去,繼續為李言治傷。
這一眼,幾人好奇的表情,頓時都呆滯在了臉上,明顯魏重然此刻的心情大為不好。
幾人頓時不敢再問,而齊齊看向了白柔,白柔則是輕輕的對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問,這下幾人更是一頭霧水了。
這下包括於願君在內都隻能猜測了事情原委了“那名魔修在擊暈我們幾人應後,然後魏師叔這名胖修士)就恰好趕到,之後擊退了魔修。
李言和白柔可能是恰好處於對方攻擊的中心,所以倆人才受了重創,看來我們到是上天眷顧了。”
他們幾人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昏迷了好長時間,更不會認為李言和白柔一直在與一位金丹魔修周旋抗衡。
又過了十數息後,魏重然這才停了手中法訣,然後看向氣息依舊不穩的李言,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這時,白柔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魏師叔,李師弟他氣息怎麼越來越紊亂了!”。
這一次魏重然並沒有露出不滿,看了看幾人,這才輕聲回答。
“內腑多處破裂,全身筋脈爆裂斷碎四成,尤其是雙臂,筋脈反震損毀最多,現在雖給他服了‘護神丹’,內腑出血已止住了,且正在恢複。
但他雙臂和體內骨骼、筋脈我用靈力疏導後,也隻堪堪將幾處主筋脈給接上了,接下來,可能……可能就要看他自己了……”
說到這裡,魏重然則是心中歎息一聲,李言這一次真的傷勢太重,就連他也是感到十分的為難。
五人聽了魏重然的話後,不由心中大吃一驚。首先是於願君,他差點驚呼出口。
“護神丹,這位前輩說的是護神丹,那可是高達六品的療傷丹藥,就是家族元嬰老祖拿出,也得痛肉的要死。而對方明明隻是一名金丹修士,這就……用……用掉了……”
於願君現在也知道了李言應該也是築基修士,十條、百條築基修士的性命可能都不如一枚“護神丹”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李言不是昏迷太快,以李言的小心和謹慎,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的神識在最後本來是要拿出一枚傳說中,荒月大陸根本不存在的八品丹藥的,隻是事有變故,一切都變的向未知方向走去了。
而胡孝王幾人則是吃驚以魏師叔的手段,竟然說出李言的傷勢最後要靠他自己了,李言這已是性命堪憂,白柔本就蒼白的臉色,幾乎變的透明起來。
可事實情況並不止如此,魏重然這已是照輕的說道了,李言傷勢最嚴重的地方是內臟,破碎高達六成之多。
雖然有“護神丹”護住臟器和神魂,但這具肉身應該是無法是保不住了,一個內臟幾乎毀了大半之人,能活著也就是出現在修仙者中了。
魏重然隻要再遲一小會,就連李言的神魂都有可能要消散了,所以他這次出手也是速戰速決,全力出手。
望著昏迷中的李言,魏重然則是想起了之前神識中感應到的一幕。
“這孩子的修為連我都沒能看透,應該真實境界是到了假丹境才是,不過即便是這樣,按照白柔所說,他又如何能拖住一名金丹中期的魔修近二十息的時間。
恐怕光是這一項,宗門中築基弟子當中也無一人能做到了,當真是了得之極,這手段已遠遠超過了當年這個境界的自己了。
他這一年曆練中定是有了自己天大的福緣,隻是可惜了這身修為了,恐怕是很難保全。
現在能護得他神魂不散已是不易,接下來待他神魂凝聚後,也隻能要重尋肉身進行奪舍了,隻是可惜了他的支離毒身了!”
想到支離毒身,忽然,魏重然心中一頓,似有一道閃電劃過“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