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煉獄術隻有到了最後一層,據說才有肉身修複之效,魏重然當然是知道的。
但就連天黎族大長老都是未能修煉到後麵二層的,不要說最後一層了,所以李言吞噬了一絲“不死冥鳳”精血的說法倒是可信的了。
可是魏重然也並非是全信,心中總是覺得自己當初檢查李言傷勢時,應該並沒有看錯。
修士一向都很自信,尤其是法力高強的修士,更是對自己的判斷一向是十分的堅信。
一時間洞府中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後,魏重然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雖著這口氣,李言不自覺的心中一緊,但就聽魏重然說道。
“此事,你日後再不可對彆人再提起,否則有可能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隻是你當時肉身崩潰時,又自行恢複,太過令人匪夷所思,為師這才詢問的,否則你們自有仙緣,我也不會乾涉的。”
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李言的話,決定不再深究。
李言一直在悄悄觀察魏重然,他雖然按照魏重然的心性,覺得他絕對不會貪圖“這一絲不死冥鳳精血”。
可李言卻是依舊暗中戒備,雖然他覺得這樣根本沒有什麼用處,可還是本能的警惕起來。
再聽小紫神龍象描述當時魏重然乾脆利落擊敗那名魔修的手段後,李言根本不覺得自己在魏重然麵前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李言自己都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寧願暴露不死冥鳳精血,就是不願承認修煉了窮奇煉獄術。
是怕給龔塵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怕師尊知道自己腳踩二隻船。
李言處理不好感情,他從心裡最先喜歡的當然就是趙敏,隻是龔塵影的意外事情,讓他再去放棄趙敏,那是無法做到的。
趙敏的幾年淡然交往,讓白衣少女第一個走進懵懂少年心間的,這種青澀的情感,是一生都無法揮去,也是無法替代的。
李言也知道此事不能瞞多久的,但他還是選擇了隱瞞魏重然,至少在自己凝結金丹之前不敢說出去。
魏重然雖然聰明之極,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位弟子,心思更多。
何況他本人最怕的就是涉及感情之事,否則也不會在自家夫人和離玉茵之間如一敗塗地,能躲就躲,能藏就藏。
見魏重然這般叮囑自己,李言臉上則是露出懇切之色“謝師尊教誨,弟子自是分得清輕重的。”
可他心中依舊戒備,有種擔心魏重然會突然出手的感覺,但好在魏重然並沒有暴起擒住他。
“好了,你能恢複就好,今日喚你前來,乃是此處的戰事很是緊迫,這一月來,我們與魔修大大小小已鬥了幾十場,甚至連雙方都出現了十數名元嬰鬥法的情況,兩邊傷亡都是十分的巨大。”
“連元嬰前輩都出現了,而且還是這麼多元嬰前輩?”李言這下真的被魏重然的話給嚇到了。
元嬰修士,正常情況下的修仙界,絕大多數修士一生都不一定能看到一次,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已是這片天地間頂尖的存在的。
雖然不能像化神修士那般有著這世間絕對的力量,但亦是高級修仙者了。
一次出現如此眾多的元嬰,李言之前雖想到雙方戰鬥應該很激烈,卻未想到戰況激烈到如此地步。
“是的,雖然雙方元嬰修士都未出現死亡,可是重傷卻是都有的,我們這邊‘赤刀宗’老祖重傷昏迷,‘明夜塢’老祖肉身崩潰,隻有元嬰逃出。
對方魔修也是有一名魔將重傷後,魔嬰逃走,還有一名魔將被斬去一臂。
雙方金丹則是已出現大量殞落,我方傷殘金丹不計,僅一月來,殞落十六人,對方異域金丹修士和魔頭殞落八人。”
魏重然一邊說著,他的眼中已露出一片森然殺機。
李言則是聽的目瞪口呆,心中消化著聽到的信息,過了好大一會後,這才說道“師尊,沒想到我方傷亡如此之大。”
“唉,這個當然,魔修和異域修士一個是肉身強悍,一個是仙術威力奇大,一對一情況下,我們這邊戰力是不如對方的,但好在我們這邊有補充,而對方卻是死一人少一人。”
魏重然歎了一口氣,繼而又看向李言說道“其實傷亡最大的乃是築基修士,魔修在動用了禁製之術後,不少南海修士已然喪失神智,成為一名隻知殺戮的傀儡。
而且最麻煩的是,他們動不動就會自爆南海修士,根本不顧忌這些人類修士的性命,從而造成大量殺傷我方弟子的局麵。
對方可能認為進入陰魔崖裂縫的傳送陣就在風涼山,反而對吞魔嶺和劍伏淵二處防禦點攻擊力度小上不少,所以我們這裡的修士也是補充的最多。
每天都會有修士調撥過來,然後不斷的被送上前方戰場。
因為前些時日猜測你恢複應該至少需要十幾天的樣子,但同時也想讓你多鞏固一些時日,便沒有叫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