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在這近二十年中又了有極大的進步,記得你曾經與我說過,他修煉中元神出竅,白日飛升,定是在那次得到了極大的明悟。”
天星子淡淡的話語響起,他並不相信張明在星螟親手試探之下還能隱藏什麼,否則,對付一個築基修士尚且如此,星螟金丹後期的實力豈不是個笑話。
星螟壓住心中的震驚,終是覺得師伯的話說的沒錯,那可是自己親自出手試探的,若連一名小小的築基資質都測試不出來,還不如找塊豆腐來撞死算了。
他與天星子雖然經驗十分的老辣,到底還是宗門底蘊不夠,像“癸水真經”、“窮奇煉獄術”這等世間頂級仙術,他們根本是連想都想不出的。
“師伯,他這一門的煉體術應該傳承久遠!”
眼見張明隻一拳就硬生生擊碎了第一道天劫,而且是威力遠超他們以前所見的任何一次初始天劫,星螟眼中精光連閃,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一側的天星子並沒有接口,隻是一雙眼睛已眯成了一條縫。
他又如何看不出這張明煉體術的強悍,以前隻是以為張明天生肉身就強大,否則也不會選擇走上體修一路。
這一條修仙之途可比他們法修一途要艱難的多,不但修煉過程痛苦異常,同樣晉級幾率也比法修小上兩至四成,這個概率已是極為的嚇人了。
所以,凡煉體修者皆是有這種天賦之人方可,就如神魂強大者,修煉傀儡術一樣天賜福緣,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加之“落星穀”乃是煉丹煉器的法修一脈,所以,如果不是頂尖的煉體功法,天星子他們也是沒有興趣的,可現如今看來,好像自己等人看走了眼。
“他的精血、煉體功法都是極好寶物,隻是這天劫初始威力就如此奇大,他未必能抗下後續天劫。
按照第一道天劫威力推測下去,他有八成幾率是要殞落了……”
天星子在心中泛起了更多的波瀾,一時間已然想了許多許多,隻是結果令他覺得可惜之極。
如果張明整個人在天劫中飛灰煙滅,那麼什麼也不要想了,最多獲取一些殘存的“劫精之氣”罷了。
“結丹三十道天劫,是為小天劫,結嬰八十一道,乃為大天劫,他這第一道就如此厲害,後麵每一道威力都會愈來愈強……”
天星子想著當初自己渡劫時的情形,如果是自己引來這樣的天劫,他衡量了一下,以當初自己的修為,最多能接下十三道,隨後就會被轟的連渣都不剩。
因此,他根本不看好張明此次渡劫,對方肉身也就是堪比金丹初期修士而已,這樣的肉身也無法承受他推測出來的後續天劫。
“也隻有傳說中的‘隱龍血’才能引動這番天劫浩劫了!”
時至此刻,天星子根本不會再往張明是八品以上築基去想了。
就在那道閃電炸開後,天地間已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借風勢,風借雷威,漫天雨幕連珠落下。
後麵接連二三的炸雷不斷落下,一次比一次凶猛,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方圓千裡在連續不斷的震顫。
那些低階修士早已嚇的縮回屋中,開啟了陣法禁製,就連遠處的朱落木他們也是心驚膽戰,又向後退了數十裡。
“那是何人?怎麼會如此強悍?”
有人開口訥訥說道。此時他們已退到了大部分人的神識邊緣,在無遮無擋的天際,反而不如臨空用眼看的清晰。
依稀中能看到一人竟然不出法寶,隻是一拳又一拳的迎向劈來的天劫。
他們這裡很少有人見過天劫,所以並不知道李言引來的天劫有多可怕,光從視野中來看,顯得倒是平常。
但從那核心處波及出來的餘波,已讓這些人有了一種恐懼和絕望,光是遠遠傳來的餘波中力量,已讓不少人目馳神搖。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所有築基修士心中想起。
“結丹天劫並非人人相同,每個人天劫隻會由你們自身實力引動,若是實力不足,就是想引發這種威力的天劫也是根本無法辦到。
給你們機會查看彆人渡劫,可不是讓你們隻看天劫的威力,而是要看彆人如何渡劫,天劫的過程是什麼樣子。
讓你們從中領悟天地力量,明悟如今修煉途徑,也為你們以後渡劫打下基礎,這一切望汝等好自為知。”
星螟的話同時響徹在了他們的心神之中,如洪鐘大呂,讓不少已然有些呆滯的弟子如夢初醒。
遠處的天邊的星螟已然感受到了門下弟子有些搖曳的心神,暗道一聲不好!
一個宗門能讓弟子觀看彆人渡劫,那可是千栽難逢的好機會。
隻是這張明引來的天劫,非但沒有助人,反而在許多人心中開始種下了陰影和魔念,星螟見勢不妙連忙出聲喝斥。
朱落木一些心誌堅韌之人,率先醒悟了過來。
“竟然因此人的渡劫之威動搖了向道之心,差點毀了修煉根基,真是慚愧!”
“朱師兄可是認識此人,現如今穀內又有哪位師兄境界能超過你,先一步引發了丹劫!”
一道清脆悅耳聲音在朱落木耳邊響起,正是之後趕來的豐桃,還有與她一樣從其他地方趕來築基修士。
一共八人,這一下,“落星穀”所有築基修士除了外出或閉死關的,基本都已來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