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二人密謀了十八年才成功的。
霜老鬼向來為人謹慎異常,根本不與外人一起飲茶論道,若非此次借祝賀對方即將抱孫之機。
心情大好之下,這才有了放鬆,否則想要令他中毒,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認識!”
李言雙手攏在大袖之中,臉上的表情根本讓彆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聽聞對方回答的如此坦誠,馬姓修士和高瘦青袍修士不由心中一喜。
“道友既然不認識他們,那此番這又是何意……”
這一次馬姓修士話未說完,灰衫老人突然插口打斷。
他同樣閱曆極為豐富,現在雖然不明白突然出現之人究竟是何意。
但也聽出對方最開始一句話,似不滿這二人要對一身懷六甲之人動手,這可是好機會。
此時不把握機會,更待何時?
哪怕自己與兒子都身殞在此,也許能借此機會讓自家血脈保留下來。
“道友,修士殘殺婦孺乃是十惡不赦之罪,何況一胎中嬰兒,還請道友助她母子平安,霜某身上所有東西道友儘可拿去,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
隻是他的話也還沒有說完,李言已是冷冷打斷。
“結草銜環?太過虛無飄渺了,嗬嗬嗬,你們之前說的‘神詎術’是什麼?”
他這話已出口,在場幾人都是臉色一變,就連慢慢恢複理智的霜連舟也是呆了一呆。
馬姓修士二人眼中頓時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機。
“原來此人早已聽見了我們說話的內容,竟然也想橫插一手!”
那可是他們近二十年的苦心算計,這人突然現身後就問起此物,肯定也是看上那件東西了,但好像還不知道具體是何物。
灰衫老人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原來這人也是衝著‘神詎術’而來!”
一時間苦澀之味充滿了口間,心中不知如何應對,在家族傳承和子嗣延續中,他在掙紮、猶豫,不知要不要賭一把。
“觀雙方的態度,此人肯定與馬要其二人不熟悉。
倘若真能換了明玲和腹中胎兒的性命,倒不如拚上一次……
隻是,這神秘玄衣青年是否拿了東西手,就此離去……
馬要其二人又會不會與對方動手呢?
且此乃族中傳承,我曾發下誓言就是死也不能將此術外傳他人……”
心中思緒快速翻湧間,灰衫老人有些左右為難。
但是他活了上百年,大風大浪也是見過許多,心中還在猶豫,口中卻已然快速解釋。
“‘神詎術’乃是霜某家傳的一門傀儡機關煉製法門,像那隻紅虎和“三足青鸞”就是霜某所煉製!隻是……”
他說到這裡,眼睛瞟向了已墜入地下的無頭紅虎,眼中出現了一絲黯然。
這隻巨型紅虎乃是他的成名之作,當初在族中也是名聲赫赫,但他的心氣也很高傲,當初想著有更強的傀儡成為他的本命法寶。
所以,並未滴血祭煉,哪怕是家族後來出了事,他們流落他鄉,他也一直在聚集更好的煉器材料。
可即便如此,巨型紅虎也已伴隨他四十多年,如同他的伴生靈獸一般,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想起就是一陣的心痛。
他毫不猶豫的說出“神詎術”,就是存心不想讓李言輕易離開。
傀儡機關術算是修仙百藝中較為偏門的一種,但正因如此,傳承的法門也是極為的稀少。
一旦有功法出現,往往就會成為彆人眼中欲得之物,彆的不說,隻要修煉小成後,至少賺取靈石的速度要比彆人快了許多。
而且傀儡不像豢養的魔獸有難以馴服,反噬其主的危險,這可是純粹的祭煉型輔攻法寶。
修士是相當喜歡的。
灰衫老人相信隻要自己說出後,這位玄衣青年絕對會被吸引住。
果不其然,就在他一語道破被人追殺原因後,馬姓修士和高瘦青袍修士已然來不及阻止,不由臉色大變。
他們後悔剛才驚慌之下,忘記封了霜老鬼的六識。
黑夜中,馬姓修士二人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李言,他們知道一場大戰可能再所難免。
隻是他們依舊忌憚對方的實力,此人出現的太過詭異,悄無聲息,至少剛才他們都未能發現對方的行跡。
不管對方身上是否有遮掩氣息的法寶,這也足以讓他們小心再小心了。
而李言聽完灰衫老人的話後,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原來是傀儡機關修煉法門,霜道友好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