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側禁錮霜連舟的力量也突然消失,霜連舟一個踉蹌之下,直接一頭撲在了地麵之上。
這也是李言故意沒有管他的緣故,略作懲戒。
但是霜連舟根本不顧自己已然磕破了額頭,就那般怔怔的抬頭看向黑夜中負手站立的身影。
明玲也以為自己聽錯了,同樣不再哭泣,一臉淚痕的看向李言。
一時間,夜空裡靜謐的隻有這三人粗重的呼吸。
“前……前輩,您……您是說您不需要‘神詎術’?”
霜重山到底是一家主,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帶著不確定的音調問道,他自己都沒發覺,說話的聲音都已變的沙啞無比。
“怎麼?你杜葉族的‘神詎術’很強大?非要送予張某嗎?”
李言輕笑一聲,如果對方是什麼法修、體修功法,或者是中品或更高級的丹方,他定要索來一觀的。
但是煉器術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所學已然夠雜了,並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修煉機關傀儡術,也就是當初從白柔那裡學了一些皮毛。
“哦……哦……不不不,晚輩不是這個意思,在下家傳之物也就是自己和那些低階修士當成了寶,哪裡入得了前輩的法眼,入不了的,入不了的!”
直至此時,霜重山方才算恢複了清明,他在腦海中快速回憶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覺得一切都如同在夢中。
但對方自現身後,自始至終隻是詢問過程,的確沒有索要“神詎術”之言。
“可是……可是,對方難道僅僅隻是因為玲兒是人族?就沒有彆的原因,這就能出手相救?”
霜重山覺得所發生的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但他的身上除了“神詎術”,哪裡還有值錢的東西值得彆人出手相救。
“難道此人是一名邪修?一些邪修特彆喜歡生食未出生胎兒,或者拿孕婦精血來煉製惡毒法寶的……”
一時間各種雜念紛遝而至,霜重山竟然是越想越害怕。
他摸不透對方的心理,又從死亡中剛剛回轉,一時間胡思亂想起來,而不自知。
而另一邊的霜連舟和明玲早已是翻身下拜,一臉的驚喜。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輩能否告知大名,之前所說為前輩立長生牌位,定會世代相傳,日日焚香叩拜!”
說著已是伏地三叩首,李言見對方竟然還說要給自己立長生牌位,心道。
“看著那玩意就心寒,固然你是好意,我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名字刻在牌位上!”
他再次看向有些陷入沉思的霜重山。
“好了,此事就這樣吧,遺落大陸遇到同族修士不易,能出手也算是機緣巧合。
現在有兩條路供你們選擇,一是就此彆過,日後你們是生是死,一切全憑自身運氣。
另外一條路,你們可以隨我回宗門,從此在宗門庇護之下生存,不用再躲躲藏藏。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明說,乃是看重了你的傀儡之術,我宗也是煉丹煉器宗門,很需要你們這樣的修士。
關於你一脈傳承之術,宗門也絕對不會強取,這一點我可保證,你們隻需按自己意願幫宗門煉製機關傀儡即可。
我所說的這一切,你考慮一下。五十息時間,在下還另有要事在身!”
霜重山還在胡思亂想中,突然聽得對方這番說辭,不由楞了一楞,算是有些明白了對方出手的用意。
一時間也忘記了同樣繼續問詢李言的姓名。
“他真是看在明玲同為人族份上才出手的!”
他沒想到自己也能遇上心存善念的修士。
“不過,這其中也同樣存著私心,最後想讓我們去他宗門才是重點,他是在試探我?
如果不從,立即翻臉殺人,還是說真的給了我們兩條路。”
對方給了思考時間,霜重山雖然心中早有決定,但還是不想讓對方看出來,臉上似在思索中露猶豫之色,然後開口詢問。
“前輩,請問貴宗是何門派?”
“落星穀!我乃宗門長老!”
李言淡淡說道。
“原來是‘落星穀’,那倒真是煉丹煉器的宗門了!”
霜重山喃喃自語,似在考慮,但很快他就抬起頭來。
“前輩,我……我……我還是想……”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有些躲閃起來。
李言點了點頭,他剛才也隻是看到一名人族有孕在身的婦人份上,這才過來看看的。
當然霜重山三人若是十惡不赦之人,他根本不會現身,對方死了也就死了,他甚至不會顧忌對方腹中的胎兒。
後麵發生的情況,他也的確看重了對方傀儡之術,才有了相邀之舉,既然對方不願,他可不願意強求。
“那便是這樣了!”
李言話音剛落,夜空下的身影已由實變虛,快速融入黑夜之中。
隨之,地下殘屍上的兩隻儲物袋也憑空飛起,不過,下一刻一件東西就飛落在地,夜空中再次遠遠傳來了李言的聲音。
“這是你們的那具傀儡!”
他在臨走時毫不客氣的拿走了馬姓修士二人身上的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