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此話一出,霜無豔本來已然變的堅定神情,立即變幻不定起來。
對方可是說的沒錯,在海底時,自己尚不知霜重山的情況下,她可以用命來賭。
現在她與霜重山關係暴露之下,對方若是真以霜重山一家四口性命相要挾,自己又當如何麵對?
她們這一支族人,也許真得就剩下眼前這幾人了,而且是已然有了血脈的延續。
霜無豔臉色變幻了好大一會後,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可以,就按道友說的來,我就留在‘落星穀’了,反正這麼多年,我也是漂泊的有些累了。”
李言這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支離毒身運轉,隨即一滴白色液體在他的指尖形成。
旋即被他一指彈出,射向了霜無豔,霜無豔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一滴液體打在了自己的玉頸之下。
她隻覺得身上不多的靈力在一刹那,先是一滯,接著就不見了少許,根本不知去了哪裡。
“此毒可以吞噬靈力!”
還不待她細想,接著身體猛的一震,丹田上的封印頃刻間土崩瓦解,金丹上的靈力噴湧而出。
身體表麵強悍的金丹氣息瞬間爆發,但在下一刻就被她給壓製了下去。
“道友既然留在此地,是願意擔任宗門長老一職呢,我們……”
李言含笑中開口,隻是他的話語還沒說完,霜無豔已冷冷的說道。
“不必了,我隻想靜靜的修煉。
當然如果我需要什麼修煉資源時,我可以出手為‘落星穀’煉製傀儡,或者布置陣法,以此為代價,換取修煉所需資源。”
任誰被他人在體內種了隱患,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的,對此,李言也不以為意,心中暗道。
“你侄子可是已經拜入宗門了,若是宗門真的有事,他身為弟子必須要承擔相應責任的,到時,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
但是這些話也就是在李言心中想想而已,這個時候可不會表露出來。
“以道友的身份留在宗內,日常修煉資源我們還是會一應提供的,包括宗內的地火礦脈,霜道友也是可以隨意去使用。
除非是一些特彆珍貴修煉和煉器材料,那就需要道友自行購置了。”
李言這番話再出口,霜無豔本來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緩和的神色。
對方雖然有軟禁的目的,但這樣的待遇,無疑與一名客卿長老相差無幾了。
尤其“落星穀”的地火礦脈那可是名氣不小的,這對於一名煉器師來說,誘惑力大的出奇。
見霜無豔沒有再拒絕,李言則是再次嗬嗬一笑。
“嗬嗬嗬……那便這樣了,想來道友現在也是十分想與族人多敘敘舊,你便先與霜重山一起過去看看吧,
隨後我會通知掌門師兄,他定會親自安排道友居住之所的。”
說罷,李言又是袍袖一拂,一具傀儡出現在了霜無豔的身側。
霜無豔看了李言一眼後,再不多言,默不作聲的收了“濕地雷熊”,連與李言告辭的話也沒有說,立即起身徑直向著洞府外走去。
她還真有許多話想與侄兒一家敘說,這時也不想多看到李言的嘴臉。
望著對方背影從洞府大門處消失後,李言的嘴多笑容也是緩緩收起。
重新關閉了洞口禁製的刹那,李言忽然抬起一手,向著地麵輕輕一招。
下一刻,地麵微微有一道晶亮光點閃起,一閃中,已落到了他的手掌之中,李言輕聲開口問道。
“之前,他們說了什麼?”
此時,在他的手掌中赫然正站立著一隻雪蚊,但並非是雪蚊王。
以李言的心機,他怎能放心讓霜重山與對方單獨在此交談,一切隻是故作大方罷了。
他在霜重山來之前,就將一隻雪蚊從“土斑”空間中攝了出來,傳音叮囑一番後,就讓它進入了洞府陣法中隱匿了起來。
這裡本就是他的洞府所在,裡麵禁製都是經過他重新布置的。
不要說霜無豔被封印了,就是法力全在,也要在真正破解時,才會發覺出來有異常。
李言之所以沒有讓雪蚊王親自竊聽,是那家夥一出來就會嘮叨個不停,李言有些頭痛。
這隻雪蚊在李言掌心,很快將自己聽到的內容,都一一傳音給了李言。
之前,李言完全沒有解除霜無豔身上的封印,所以她並無法傳音,一切都在李言的設計之中。
李言聽了一會後,心中暗歎那霜無豔果然是經驗豐富,與霜重山交談,基本都是她在問,霜重山在回答。
所以這一隻雪蚊聽到的內容,基本都是李言知曉的,並不涉及什麼秘密。
而且,霜無豔真的沒有將海底秘洞之事提前偷偷告訴霜重山。
既然那時都沒有說。現在走後的霜無豔隻要不蠢,就更不會說出去。
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生是死,一般人到了那種地步,更願意會往最壞處打算。
會把自己能說的都說出去,心存僥幸,萬一能傳出去呢?
現在霜無豔心中有了羈絆後,如果再與霜重山一家敘述一番,隻會更加懂得取舍之道了。
“還算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