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麵無表情,盯著血洞的李言眼睛突然一眯。
因為他看見那些蠕動的血肉中隱約有東西正在快速形成。
當李言手背上血洞愈合的瞬間,一棵血紅小草也在刹那間重新凝聚在了他的手背。
李言臉色變的異常難堪起來。
“這好像是追命符?”
趙敏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正用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李言手背。
“追命符?跟蹤人用的?具體有什麼來曆?”
聽到李言的追問,趙敏沉吟了一下。
“我不太確定是否就是追命符,但應該是類似此符的東西。
我曾經在聖魔宮一本典籍上見過一些描述,情形與你現在很相似,但形成的圖案卻是不一樣。
追命符神識感應不到它對身體的損傷,哪怕是挖出血肉也會再次凝聚出來。
能煉製出它的修士,至少也有元嬰境界,但符菉形狀卻是不一定了,一切都由煉製者自己決定。
煉製它需要用到修士的自身精血,以一種巫族咒術煉化成符菉或附著在玉佩之類上。
使用時,也並不能直接打出,而是需要一套類似巫術中降頭術那樣的法門祭出方可。
它的作用就是讓被種下追命符之人的氣息時時連接到煉製人的意識之中,主要就是符內精血與自己肉身產生聯係。
感應範圍就很難說了,這與煉製之人的本身修為有關,這東西通常被一些高階修士用在護佑後輩子弟身上。
他們一旦遇險,就可以祭出追命符。
一來煉製此符的高階修士立即就可以感應到,有很大的機會救下施符人;
二來即便是後輩子弟已然身死,也能依此找到殺人真凶,為其報仇!”
趙敏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追命符”大概說了一遍,李言頓時聽的頭大。
因為這已涉及到了巫術,那是很為特彆的一種修仙類彆。
這類修仙者所修功法十分的神秘,而且很是邪門,往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們許多功法都是以犧牲自身壽元和精血來換取製敵先機,這類修士同毒修一樣,也是許多人最不願意遇到的一種。
不曾想到,在天瀾草原上就被他給碰上了。
直到現在李言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被對方給用這“追命符”追上的。
之前交戰中,他並未受傷,所以並沒有任何的鮮血被對方收集的可能。
他根本不知對方剛才施法之下,僅僅是以他留下的氣息為牽引就尋找而來。
如果是在他走後十息後,兀圖再想施術也是無能為力了。
“聽師姐的描述,看來大抵就是此術了,那麼師姐可知如何消除此術?”
“懂巫術之人或可破除,我也不知解除之法。不過追命符即便是不強行破除,它的存在時間最多隻有七日。
時間一到,據說就會自行潰散,這些我也隻是從典籍上看到的罷了,是否真的如此,典籍上也未有確認!”
“聖魔宮收集的典籍有一定的可信度,七日?
對方施出此術的目的當然是想殺了我們,動手當然必在七日之內,但是我們搜魂得到的消息是天瀾族兩位元嬰修士都曾因受傷閉關了”
李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可沒有與元嬰交手還能活著的想法。
“雲瀾山脈據說有數十萬裡之廣,我們現在全力飛行五六日就可出去,隻要能達到庭雲國,天瀾族元嬰修士也是不敢輕易過去了。”
李言立即有了決定,他當然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躲進“土斑”中七日,但是這又與當日遇到道玉情形一樣了。
李言對巫術知道的很少,但有一點很是清楚,巫術不能以常理來揣測。
如果自己躲進“土斑”中,若是依舊無法斷絕“追命符”的追蹤,那無疑就給自己和趙敏挖了一座墳墓。
被一隻老虎死死的守在附近,隻要自己剛一露頭,就會被對方一把掐的死死的。
對此,趙敏也是沒有什麼異議,她也想不出破除巫術之法,借庭雲國之勢迫得天瀾強者不敢過去,就是目前最好的計策。
下一刻,“穿雲柳”化做一道驚虹,一閃就到了天際遠處。
天瀾草原南部中心區域,有一座占地七百餘裡的城池,說是城池,其實就是草原上各種帳篷、石屋組成一片區域。
隻是越往中心區域,帳篷、石屋相對更加密集一些,而且中心區域的帳篷和屋舍華麗而高大。
鑒於草原人的奔放性格,即便是最密集的區域,往往屋舍之間都拉開了至少三百丈的距離。
屋前房後都有著大片的綠草空地,馬匹牛羊也是隨處可見。
這裡不光有著修士在天空飛行,同樣也居住著大量的天瀾族凡人。
這些凡人同樣可以為修士源源不斷的提供著後輩弟子。
一處草原高坡上,有一片高大的石屋群,向著後方綿延數十裡,顯得十分的惹眼。
周邊更是不時有青衣衛士衣甲鮮明的一隊隊巡視而過。
每當有天瀾族凡人遠遠路過此地,他們望向高坡上的石屋群時,眼中都充滿了無上的敬意。
一名名天瀾族人都會雙膝下跪,雙掌合實,嘴中念念有詞,臉帶無比虔誠之意。
直到一套繁瑣的祈禱禮節完成,他們再次伏地叩首後,才會離去。
一間高大的石屋地下,有一間距離地麵足有千丈的秘室,它乃是用強大的土係法術築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