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對此也沒有什麼其他意見。
“師弟自己當心一些,隻要發現稍有不對,就立即將我和紫昆移出!”
經過之前突發事情,趙敏覺得更小心謹慎才可。
十八天後,李言站在了一處斷崖之上。
他的腳下是一道如匹練似的河水正奔騰流下,這裡已是河流的儘頭,這些河水到了這裡,就落到了斷崖下一處深潭之中。
這些天中,李言獨自一人順流而下,雖然途中遇到了一些修士和妖獸,但李言更加注意隱匿行蹤。
一路行來,幾乎時刻都在施展“潛行夜藏”,在潛行中尋找“號寒石”。
雖然這樣消耗法力會成倍增長,但卻是杜絕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再加他神識強大,每每都能提前發現了對方,較輕易的避開了他人。
李言望著腳下的河水,良久之後這才輕歎一聲,寶物豈是那麼好尋的。
線索畢竟隻是線索,哪怕他幾次都進入了疑似會出現“號寒石”的河段之內,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這一次若非是意外得到‘黑雲霜凝蟲’肉身,還真會對此行要失望了。
不過,做人也不能太貪心,那隻妖獸的功用並不輸‘號寒石’,已是天大的仙緣了。
已過去了快二十天了,師姐在丹藥滋養之下,傷勢再過三四天就能基本恢複了,到時也正是回去時間了。”
李言想到這裡,目光投向了斷崖的下方。
在那一片潭水旁邊矗立著一座殘破的雕像,隻是以他這個角度,隻有看到雕像部分身軀。
那裡正是當初蘇虹嘴中的“魂獄族”留下的唯數不多一件東西。
這座殘破雕像恰好就河流的下遊末端,這也是李言與趙敏早就計劃好的,他們從上遊一路尋來,最終正好來到此處。
如此這般的行程,也不會浪費回去的時間。
李言打算在這裡仔細探查一兩日後,如果沒有找到線索,那麼就會起身返回。
到時估計還沒有出了秘窟,趙敏亦是可以出來同行了。
到了如今,有了雙青青的承諾,李言對有關於荒月大陸的消息已然沒有那麼緊張了。
隻是他花了那麼多的靈石來到了這裡,當然不能就此回去的。
地下秘窟隻有灰濛濛的一些光線,人若是在這裡待久了,各種負麵情緒都會不斷滋生出來。
下方的水潭看起來隻有三十餘丈大小。
而斷崖上的流水日複一日的不停流下、注入,水潭的水麵卻是始終沒有滿過四周已被衝刷的光滑如鏡的黑石邊緣。
李言猜測水潭底部可能極深,在潭底又有出口流向了其他地方。
斷崖下的整體空間並不是很大,水潭幾乎占據了整片地域,在水氣濕冷籠罩之下,讓這裡顯得更加的幽暗和陰冷。
那座雕像立在了與一邊山壁齊平之處,在他的頭頂有一塊凸出的巨石橫擋其上。
如果有人從上麵望下去,最多隻能看到雕像大腿以下露出的部分身軀。
斷崖下就連本來就微弱的濛濛之光都已消失,四周是一片的漆黑,黑暗中隻有上方落下的水流聲潺潺不斷,連綿如珠。
人身處其間,心中不斷升起無力的幽閉和壓抑,膽小之人,頃刻間就會心底莫名生出恐懼之意。
李言麵無表情的一飛而下,下一刻就站在了雕像前。
他凝目仔細望去,雕像體表已生出了不少的綠苔,通體呈暗青色,已不知原本是何顏色。從服飾上來看,雕像應該是身著一幅鎧甲,但其卻沒有頂盔,是一名四五十歲模樣的大漢。
悠長的歲月中,雕像也與四周基本已融為了一體,更像是身側石壁突出來的一塊巨。
雕像雖然殘破,但因他的腳下就是水潭邊緣,飛落的水花與周邊的濕氣讓雕像並不顯得太過陳舊。
隻是給人一種滄海桑田,不知在此立了多久的感覺。
雕像隻比李言高出一頭模樣,他的姿勢很是古怪,雙目注視斜上方。
身體略略後仰,一手呈空拳模樣半屈半伸的放在了頭顱前方,給你的感覺像是想通過空拳中空形成的空洞,“瞄”向山崖頂部似的。
雕像周身有不少坑窪之處,像是被人用重物重擊過留下的痕跡。
雕像的雙目隻剩下了一目,正是對著握成空拳的中空望向山崖頂部的那一隻,另一隻眼睛已然隻剩下了一個深坑,似被人扣走了。
同時雕像還缺了一臂一腿,李言隻能看到鎧甲櫻袍下僅剩的一隻大腳,膝蓋微微彎曲中踏在光滑的黑石之上。
“這是一名凡人中武將的裝束,如果建造雕像時沒有刻意誇大的話,此人當初定也是一名軍中猛將。
但他身著的這幅鎧甲樣式可就太普通了,荒月大陸上不少凡人皇朝都有這種甲式出現。”
李言仔細觀察著,這座雕像身上有一種縱橫捭闔的氣勢,而這種氣勢李言並不陌生,當初的洪元帥就是給他這種感覺。
可讓李言有些拿不準的是,他無法從對方鎧甲樣式來判斷雕像的出處是不是來自於荒月大陸。
他甚至記得黑魔族一些人穿著的鎧甲也有與此類似的,隻能說明這樣鎧甲的樣式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