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影姐你可拉倒吧,你讓宋將軍指導我,我有幾條小命也被他玩死了!
那個新來的連平海倒是可以,但這不是時日較短嗎,他可不敢讓我做這做哪的,教出來的東西也自是有所保留。」
崔遠義連忙回頭看了看四周,小聲說著,一想到宋斷那莽夫,他就覺得全身肉都在痛。
雖然沒看到宋斷的身影,崔遠義明知對方就在附近,但心裡也稍稍安穩了不少,又小聲對著崔遠影繼續說道。
「不像你那邊包總兵可是極有耐心的,且為人仔細,你自是可以大膽請教,而無須擔心。
對了,還有我看那張明也是性格溫和,年齡又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想來他也是極好說話的,他的武功真像曾祖說的那樣高強嗎?」
崔遠義一說到身邊護衛私下指點一事,他就一肚子的埋怨。
他身邊安排護衛的人是最喜歡動粗的宋斷,像林欲行和童不油那些智囊都是經常跟在崔峰自己身邊的,而性格沉穩的包飛雨就被安排給了崔遠影護衛。
崔遠影聞言不由小嘴一撇,那張明隻在暗中遠遠的吊著。
自己倒是喚過他詢問一些事情,那人話少的讓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一個啞巴。
索性最後就自己一個人在乾巴巴的說著話,甚是無趣的緊,她也不想再理對方了。
正不遠不近吊著的李言正一臉沉默的走在包飛雨的身側,表情沉默。
他偶爾環顧一下四周,繼而目光再次落在那一對少男少女身上,一幅恪儘職守的模樣。
包飛雨根本不知道,這一日多來與自己走在一起的,其實隻是一隻傀儡,上麵留有李言的一縷神識烙印。
李言身上雖然沒有像千羅古猿那樣的傀儡,但是一些日常能夠澆灌靈植,打掃洞府的低階傀儡還是有幾隻的。
幻化成他的樣貌,隻需施展一些幻術就可以了,隻要不是有修仙者探查,這些凡人自是無人能夠看出問題。
而此時的李言早已身在了萬裡之外的青山隘,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官府中的秘檔庫房。
李言一目十行的翻閱著這裡的陳年檔案,終是在一些文獻中找到了這裡曆任駐軍的資料。
此刻,他正拿著一本卷冊一臉驚愕的看著上麵。
「皇朝太始二十一年,「明山閣」總兵李言駐軍青山隘,時年八月敗孟國大將啟良。次年……」
李言不止在一本檔案中發現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有洪林英的名字,那是距李言前兩任的駐軍大帥,李言發現自己一共在青山隘駐守了十七年。
「同名同姓之人?可我的夢境中就是出現了崔峰,而崔峰亦是同樣認識我,就這說明記載之人就是我才對?這一切又如何解釋……」
李言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本來他還抱著古怪完全出在崔峰這個人身上的想法。
可現在看來整件事情都變的詭異起來,那李言元帥在凡人中還真是存在的。
他於是繼續在秘檔庫房中查詢起來,三個時辰後,李言依舊沒有頭緒。
「最能說明在此的那人是不是與我有關,最好的就是能查到當初那所謂「李言」的畫像。
對比之下,如果真的與我一般無二,那麼這就是有修仙者在背後操縱了……」
李言一想到這種可能,隻感到後背陣陣發寒。
原因無他,知道自己,讓人幻化在此倒就能說得過去了,目前來說,這一切對自己尚還沒有太多的影響。
那他就可以繼續查出對方真正的目的,是借類似佛家「念力」的詛咒自己的手段嗎?
而讓他覺得真正無法把握的是,這明明是自己夢中的發生
的事情,為何變成了現實,什麼樣神通的人才能知道自己的夢境?
然而,李言最終也沒能在青山隘找到自己的畫像,包括自己當初真正入伍當兵時的檔案裡也沒有。
李言認為這可能是自己當初隻是一名名聲不顯的小卒,故而連十四五歲的畫像也是不會留下了。
其實,那時的他身為駐守在此季軍師的弟子,還是留下了一張畫像,隻是後來被李偉三子給拿走了。
李言觀看這些檔案中當時參加過「落仙破」大戰的軍士也都早已死亡了,他們又有誰能像崔峰一樣靠著武功修為活到了現在。
「還有一種方法也許能查到,就是皇朝京都中的軍機處,這種地方可能還保留著當初官員的畫像,但這也僅僅可能了。
如果還沒有的話,就隻剩下最後兩種方法:
一是搜魂崔峰,得到他的真實記憶,但也許他是被人控製的,剛一搜魂,對方魂魄就自爆了,依舊一無所獲。
其二就是去一趟北冥鎮妖塔,也許在那裡能有什麼線索。」
李言在心中思索著自己的計劃。
想通這些之後,李言自是不會再停留,夜色中,直接向著皇朝京都方向飛去。
而就在李言飛往京都之時,這一夜,在「玉海城」城三百裡外的一處海灘上。
一輪巨大的圓月自海平麵上緩緩升起,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散下了清冷的光輝。
海風吹拂中,四下隻有浪拍礁石之聲,顯得格外的空寂和幽遠。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道破空之聲,隨著衣袂帶動的風聲由遠及近,一道身影如同一枚彈丸一樣,在岸邊一塊塊礁石上彈跳而至。
很快,這道人影就落在了沙灘之上,人影黑布蒙麵,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月光下,一身著勁裝緊身夜行黑衣,他剛一落地,就警惕的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