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元嬰中期,你……你是人族修士?”
“見過龔族長!”
李言身體微微前傾中,行了一個道禮。
他此言一出,再加上他所行之禮,讓陣法中的高大男子更加又是一愣,他在遲疑中開口。
“嗯?這位道友,你……你認識龔某?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男子雖然消瘦異常,身上氣息也是忽強忽弱,但是眼神之中,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高大消瘦男子臉上雖然隻表露發愣之色,但此刻他的心中已是浪濤翻湧,他在這裡有多久沒有看到過生靈了,確切說他看到的都是鬼物風獸。
今天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一名人族修士,而且還帶著兩頭妖獸。
他可以確定眼前的一人二妖絕對不是鬼物風獸所幻,他與對方交手那麼多年,這一點還是相信自己不會判斷錯誤的。
而且,眼前這人明明是與自己同階的強大修士,為什麼所行之禮,隱隱有恭謙之意,這在同階修士中可是根本不會出現的。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對方竟然又認識自己,而他仔細在看了對方之後,無論是樣貌,還是氣息,自己怎麼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李言已重新站直了身形,他看著高大男子
的雙眼,也不廢話。
“在下李言,荒月大陸魍魎宗修士,小竹峰龔塵影的小師弟,不知龔族長可聽說過否?”
李言則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對麵男子,眼前之人雖然瘦得脫了相,但是龔塵影在來的時候,還是將龔山河和六長老的畫像刻在玉簡中,讓李言看了一下。
免得在沼澤之地遇到什麼極度凶險時,李言又將她收到儲靈袋中,到時一旦又再遇到阿爹二人,誤會中動手可就不妙了。
“李……言,阿影的那位……那位小師弟?”
被李言認作是龔山河的高大男子,腦中還在思索分析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無數次想到可能會有人族修士出現在這裡。
但那應該就是天黎族之人,但今日卻是來了一位陌生修士。
他先前一眼看出對方是人族修士後,還覺得對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可能也發現了沼澤有異狀,而才進入了地底下方,或者誤闖入到了這裡。
可是李言緊隨的一句話,就讓他一下瞪大了雙目。
即便是以他那麼沉穩之人,即便是在這裡被困了許久,即便是剛才突然看到來人是人族修士,之前也隻是吃驚加疑惑。
而現在李言的一句話,之前所有的一切加起來的信息,都沒有話中所包含的意思來的震撼。
李言這個名字雖然陌生,但他還是聽過的,當初去接女兒時,魏重然就曾和他說過,女兒趙敏和小弟子李言在魔族決戰中,墜入了陰魔
崖裂縫,生死不知……
以修士的記憶力,再加上李言在介紹自己名字的後麵,加上了一連串的特定稱謂,這讓龔山河頃刻間想到了對方是誰,魏重然的那名小弟子。
“可……可……他墜崖時,不還隻是一名小築基嗎?”
龔山河雖然震驚,但到底是一族之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在心中迅速的思索著李言剛剛所言。
看著對方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李言隨手一揮,前方出現了一枚令牌,手掌虛抬向前輕輕一推,那枚令牌就靜靜的飄浮在了陣法禁製之外。
“這是我的宗門令牌!”
龔山河在看到令牌的刹那,眼中就閃過了一道奇光。
魍魎宗令牌他當然認得,尤其對方拿出之物,還是與自家女兒一模一樣的小竹峰令牌。
他根本不用拿過來,隻是神識仔細掃過後,便確認了對方的令牌就是真正的魍魎宗令牌,不會有假。
龔山河眼中的震驚之色已然快速消失,心中同時也在迅速繼續判斷,但他還是沒有立即撤去陣法禁製。
“你不是在與魔族大戰中,被人殺了嗎?
上一次我過去時,令師大岑還向我說起過此事,你今日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裡?”
龔山河一臉疑惑的問道,李言聞言則是輕聲一笑。
“家師魏重然,我隻是和敏師姐墜入陰魔崖裂縫,之後被困在了某地,直到一百多年前,我們才脫困而出。
這次前來,
乃是當初受龔師姐之托,加上大長老、三長老的要求,這才過來嘗試探察你與六長老的下落。
如今外界,三族風獸依舊與你族持續交戰,其中事情,待得後麵有時間時再細說也不遲!”
李言將自己的來意簡要的說了一遍,同時看似無意中,也“糾正”了對方的一些“錯誤”。
他當然不會認為龔山河是不是記錯了,或者眼前之人是風獸所化,在這裡胡言亂語。
如果李言自己是假冒之人,他隻是略略熟悉魍魎宗,那麼就可能會誤入其中至少一個圈套。
在不了李言的情況下,以李言如今的修為,他的師尊應該是就是大岑、莫輕他們這個等級的存在。
而李言這一次也沒口稱“六師姐”,而是“龔師姐!”,就是想要儘快說明情況。
說話之間,李言已抬手招回了宗門令牌,收了起來。
龔山河聽了李言的話後,眼中再次有精芒閃過,但神情也略略有些放鬆。
李言剛才不但“識破”了自己的“謊言”,而且還刻意的點出了大長老和三長老他們,卻根本沒有提族內其餘幾名長老。
這也是從另一方麵說明了一個情況,就是對方也知道天黎族內部的勢力分布情況,李言可能就是從天黎族中過來。
數息之後,龔山河大手一揮,他麵前的空間微微扭曲了一下,隨後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
他對著李言一抱拳,隨之也是躬身一禮。
“此處風獸也善幻
化,不得不小心爾,還望李道友不要見怪!”
李言看出龔山河乃是一名看似粗礦,卻是心思極為細膩之人,同時做事也很是果斷,龔塵影的性格倒很是與他相似。
隻是見他這樣龔山河這樣對自己行禮,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這可是嶽丈大人,一旦在自己說明情況後,就不知對方如何去想現在這般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