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他……到底是人是凶獸,亦或是惡鬼……”
劉懷古此時除了茫然之外,就是一片冰寒的恐懼,他覺得周邊的一切,不再是他熟悉的仙靈界。
一切對他都是那麼的不友善,這讓他整個人感覺,一下都不好了。
他甚至想到對方是不是一名煉虛修士,化神修士他也是見過不少,從來沒見過能控製影響他人術法無法施展的神通……
而這一切,從李言現身攻擊麵具紅袍客,再到三擊劉懷古,前後一共才過去四息半。
李言自從與薛龍子交過手後,他對自己術法上的感悟,已達到了讓元嬰修士無法企及,無力麵對的地步。
這正是許多修士喜歡在生死邊緣曆練的一個重要原因,那是靠苦修根本無法得到的大明悟。
李言的“五行亂披風”在攪動化神修士周邊規則時,由於化神修士對規則之力掌控太過強悍,他每使用一次,意識海都會受到的極大反噬,未曾傷人先傷己。
而現在,他對元嬰境界的規則有了深層次的明悟後,知道了常見五行規則運轉時的規律,也看到了它們相互轉換之間中,出現的短暫混合間隙。
而這些五行運轉出現的混合間隙,在化神修士極強的操控之下,李言想要去強行打斷,他受到的不光是天地規則的反噬,還有化神修士操控力道的反擊。
這些明悟,是他以前所不知道,所不能掌握的,他曾經隻是以為,習煉“五行亂披風”隻要撥亂五行規則之力即可。
待得出現了不可描述的感悟後,他才知道“五行亂披風”有多強悍和恐怖,自己好像隻是剛剛掌握了一些皮毛而已。
以他遠超同階的神識強度,此術一旦對化神以下修士施展起來,把握時機之準,好像已然到了無解的地步。
這讓麵對他的敵人,除了內心抓狂之外,就是一片的無儘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已是嚴重的打擊了劉懷古的信心,他都自己的功法出現了懷疑,是不是對方掌握了什麼漏洞……
“打仙石”在失去後續法力支撐之後,下一刻,就被上官天闕盾牌上銀紋旋轉中震飛。
前後四息半時間,在上官天闕的視線裡,他看到的隻是一係列不可思議的畫麵。
先是不知為何麵具紅袍客突然停在了原地不動,還不等上官天闕反應過來,他仿佛又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劉懷古被一股蠻橫狂暴的攻擊,打得不斷前撲翻滾飛出,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什麼防禦反擊、什麼一守一攻,那劉懷古在麵對李言的攻擊下,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再無了麵對自己的從容。
劉懷古簡直就像是在麵對一頭絕世蠻荒凶獸,而那就是完全碾壓級的存在。
“這……這……這就是下界修士的真正實力?同階如屠狗,他這才是元嬰中期……如果一旦晉級到了後期,難道難連化神也能抗衡?”
畫麵太過衝擊,上官天闕又根本看不到那些混亂的規則之力,故而衝擊力更大。
他就看到劉懷古幾乎被打殘的畫麵,對方若不是體外金光強悍,早應該和莽岩下場一樣了。
“嗤嗤嗤!”
前飛中的劉懷古轉頭間,被李言平靜的目光看得全身冰冷,如墜九幽地府。
神識中如同鬼魅一般緊緊相隨的李言,已然讓他心膽懼寒,對方仿佛就要這般一直跟著自己,一直跟到地老天荒,“永不分離”似的。
已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感覺隻有在麵對化神以上修士時,才會出現的那種無力感,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
而對方散發出來的冰寒氣息,就是如影隨至,劉懷古心中的壓迫感,已讓他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了。
就在他眼中充滿恐懼,想要極力避開對方糾纏時,目光平靜中的李言,再次貼近、抬手。
“道友,道友……
di
”
劉懷古已嚇得亡魂皆冒,發出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口中鮮血的含混。
然而讓他幾欲抓狂的是,自己已然不再想反擊了,隻是想調用飛行術逃遁,可就連飛行術也無法調用天地之力,竟然也失效了。
總體算來,他這前前後後所謂的逃遁出來的距離,其實都是被對方一種打出來的。
他嚇得連忙回頭對著李言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但是李言已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金光已然黯淡了太多,他剛才最後一擊動用了九成力量,那枚玉環終是威能快要耗儘了。
李言自覺自己的純肉身力量,是可以與化神修士相抗衡的,這就是說那枚玉環幾乎扛下化神修士的數次連擊。
仙靈界的修士當真是財大氣粗,一名元嬰修士的防禦法寶等級,都高到了這種程度,可惜這枚玉環已然無用了。
李言根本不理劉懷古的叫喊,在對方絕望和驚恐的眼神中,他已抬起了左拳,隻是這一次在他的左拳上,也帶上點點金光。
那些金光仔細看去,就像是在他拳峰上長出了一根根金色骨刺。
“不!”
在劉懷古驚恐的聲音中,李言第四拳轟然落下。
“轟!”
又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劉懷古的後背上,而且位置與前幾拳幾乎重疊。
“嗡!”
劉懷古體表金光再也不堪重負,在發出一聲不甘似的低鳴後,連帶已然沒了多少法力支撐的護體光罩,崩潰成滿天的金光。
而後,李言拳峰就砸在了對方肉身之上,那些金色的骨刺,直接就釘了對方的體內。
劉懷古身體猛的一震,他大口一張,一道如虹鮮血中,還加雜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一口噴向了遠方,他目中神采瞬間有些渙散起來。
這一次,他體內原本隻是紊亂的法力,頃刻間竟然自後背督脈開始,就被截成一截一截,再也無法形成周天運轉了。
而堂堂一名元嬰後期修士,竟然連向對方發起一次攻擊的能力,竟也是沒有……
“想跑?”
遠處的上官天闕猛地一轉身,一側的那隻“血玉蛇蛛”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刹那收了纏住銀色長槍的蛛絲,向著遠方極速遁去,竟連麵具紅袍客也是不顧了。
它的整體實力尚差上官天闕一截,上官天闕剛才被兩人一妖逼到了絕境,心中也是憋屈之極,這時如何能讓它逃走。
一個閃身中,上官天闕已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虛空中兩個呆愣的人,以及已停止攻擊的李言。
李言目光閃了幾閃後,他終是沒有再追過去,而是將目光重新落在了劉懷古的身上,就在對方萬分驚恐目光中,手掌已直接搭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在劉懷古心中,不光是對即將到來的搜魂恐懼,而是對方竟然有封印元嬰離體的恐怖手段。
剛才最緊要關頭,劉懷古知道肉身是保不住了,自己這一次哪怕是逃走,也定然實力大跌,於是就打算要將元嬰遁入虛空。
但就在他元嬰將要離體時,他驚恐地發現,對方從後背轟擊進入的金光,竟然隻在瞬間,就在自己體內附近形成一道道金色的柵欄……
他的元嬰一個衝撞中,就被彈了回來,他的元嬰竟已對方被禁錮了。
而且元嬰在沾到那些金光後,有一些古怪的力量正在滲入元嬰體內,這讓他的元嬰體內可以翻山倒海的力量,正在迅速地流失……
這種手段一般隻有高出一個大境界後,才能以強悍的修為強行封印。而在元嬰境中,這種術法少之又少,劉懷古也僅僅隻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