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往一層走時,就一直在思索著一件事,自己現在處處被姓袁的拿捏得死死的,自己可也是代表一個宗門的。
如果這般下去,姓袁的死死掌握這次所有主要東西,那麼“伏靈山莊”在這次行動中,立下的功勞隻會隻旁枝末節。
不過,賀姓老嫗雖然心中不滿,但她也不蠢,當然不會在沒有拿到“大無果”樹前,或者在沒有什麼好計策之下,去想方設法殺了袁姓女修。
那樣,這一次的行動可就成一場笑話了,“煉心穀”都不會放過她的,她是一直想著如何從“大無果”樹上下手……
就在她心事重重中,已伸手撥開了最後一層白色光幕,而就在這一瞬間,似有神識從中透出,但旋即又不見了。
賀姓老嫗立即清醒過來,可是仔細感應了一下,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感應錯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很快之後,她就恢複了正常。
因為,在她撥開前方白色光幕的瞬間,也露出了下方一層的甲板,同時有十數道神識同時出現。
那些正是等的心急修士,悄悄放出了神識探視過來查看的。
賀姓老嫗頓時以為之前的感應,就是自己在解除最後禁製的瞬間,一道稍強些的神識靠近罷了。
她對飛舟的禁製算不得太熟悉,故而並不知曉那些神識,應該是完全無法進入白色光幕的,否則,她就不會這樣想了。
就在賀姓老嫗心念電轉間,她的腳步已然走下了樓梯,身影也隨之拐出了角落。
而她這個時候,也沒有發現就在她拐出拐角的刹那,有人突然從甲板上消失了……
“不要出聲,你且看看再說!”
房間內,李言剛一落地,就將東霖庭月拉到門牆一側,隨之立即鬆開了手。
而後,立即快速再次確定房間內情況,手上幾杆陣旗已快速飛出,一閃中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東霖庭月因帶著麵具,雖然看不到她的整個表情,但是她露在外麵的半張俏臉,以及晶瑩剔透的耳垂、雪白的玉頸,此刻都已變成了紅色。
眼中神色從震驚變成了憤怒,但是李言隨後的一句話,讓她腦海中,原本因為憤怒而轟轟的聲音,快速的消失,開始變得清明起來。
“你,讓我看什麼?”
她看著祭出陣旗,將自己困在房間內的李言,心臟快速的跳動著,李言的行為太詭異了,而且在她看來,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曖昧。
但看著李言凝重的目光,再想想如今的所處的環境,東霖庭月也冷靜了下來,對方就是再色急,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還能拉自己進來強行……
一想到這些,剛剛退去的紅潮,再次湧了上來,她緊咬貝齒,聲音有些冰寒的說道。
如果這一次,李言不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那麼她真的會翻臉。
“也許是我猜錯了,如果是這樣,我會給你詳細解釋的。
我手上沒有太好的陣法,這個陣法做暫時遮掩還行,但是有人詳查就不行了。不過……也許是我猜錯了!”
李言說話間,抬手指了指外麵,而後神情凝重中,一縷神識再次掃向甲板,他的心也緊張起來,希望自己的那種莫名心悸,是由於自己太過小心的緣故。
就在他剛才掃到老嫗的刹那,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從生死邊緣走過不知多少次的李言,立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而且陳星山幾人竟然沒有隨行,四支隊伍過來這裡的目標,可就是一場搶奪戰,可以說彼此之間就是生死大敵。
如果不是有衝陽子在,他們估計早就相互獵殺了。
而傳音的是“天山園”化神修士,這時又是“伏靈山莊”的賀姓老嫗單獨下來,衝陽子仿佛不再管理任何事情,暫時消失了一樣。
而這裡最古怪的就是,他們這支隊伍的首領,陳星山竟然沒有任何信息提前通知,那麼一會如果賀姓老嫗發號施令中,讓他們有疑惑的地方怎麼辦?
按理說,這裡隻有陳星山和衝陽子,才能指揮動他們這一支隊伍的。
但是這兩人偏偏都沒有出現,這與理太不相符。
當然李言這些想法,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地方,可能還會有些牽強附會,他畢竟對“大無果”搶奪戰不是完全熟悉。
但他既然心生警兆,根本不願意冒險,大不了稍後沒事後,再出去就是,最多被對方訓斥幾句。
隻是剛才東霖庭月就在身邊,他當然不能單獨消失,那樣東霖庭月隻要發出異常舉動,就會立即讓自己暴露,隻能無奈中,將她一起帶走。
東霖庭月聽見李言解釋一句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外麵,竟然不再理自己,一副小心之極的樣子。
如此一來,她心中當然確定,李言並不是突然獸性大發了,於是她的心中也起了疑問,不知李言究竟看到了什麼,竟然讓他如此的失態。
她也將神識也放到了外麵,而直到此時,東霖庭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不由在心中猛的一驚。
李言剛才可隻是在瞬間,就將自己完全“製服”,且毫無反抗的帶到了這裡,自己可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
雖然在仙靈界算不得什麼,但對方同樣也隻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而已。自己哪怕是倉促之下,但麵對類似偷襲的危險,依舊會下意識做出最及時的反應。
可是剛才為什麼自己,竟連一點反抗之力也都沒有了?
就在她這個念頭她才剛剛升起時,外麵的景象卻突然大變了,這讓東霖庭月血液隻在一瞬間,就倒灌全身,整個人就感覺似掉進了九幽寒冰之中。
一股股無邊的寒意,將她的人和心都凍得僵直,無法動彈了……
甲板上的修士,看著不斷走近的老嫗,這裡刹那間已變得鴉雀無聲,隻是大多數人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