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這幾個月來,一直在思索各種需要解決和遇到的問題。
他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當然就是要破除血色死禁,而後恢複神識,再修複肉身完全恢複修為。
可如果真的按這個順序來考慮,李言最終結果隻能是在等死,因為他沒有任何恢複血色死禁的能力。
反而是順序顛倒後,出現了他唯一的契機,“彼岸花”讓他的“不死冥鳳”血脈有所反應。
那就是因為在花朵裡麵,有著陽界和陰界的臨界點力量交替。
那麼這些“彼岸花”生長範圍很奇特,隻是生長在“冥淪河”兩岸,這說明它們就是受到了“冥淪河”的影響。
所以李言最終目標,就鎖定在了“冥淪河”上,通過第一次任務自己探查的結果來看,“彼岸化”是首選目標才對。
至於可行與不可行先放在一邊,一旦有一絲希望可行的話,那麼李言就需要很多的“彼岸花”。
可是伐難卻根本不給他那麼多時間,所以李言想著“冥淪河”的河水中,是不是也同時包含陽界和陰界的力量。
如果真有的話,河水相比“彼岸花”來說,數量上可就多出太多太多了,也許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過“冥淪河”水中也包含那些臨界點力量,伐難他們應該也會發現才對。
他們不如直接放棄采摘“彼岸花”,直接去取河水煉製丹藥豈不是更好?可對方根本沒有這樣去做的半點意思。
李言在後麵思索中,自己給出了一種可能解釋。
就是“冥淪河”的河水裡,應該是有這樣的力量,隻是河水裡的臨界點力量,可能十分的霸道強烈。
那些幽冥鬼物隻敢接觸被吸收壽元後,中和平穩了其中臨界點力量的“彼岸花”,也許即便是像冥皇也不敢去接觸河水?
如果讓修士過去灌取河水的話,一名修士直接就被吸乾壽元了,更不用說還能帶著河水返回了。
同時在“冥淪河”中,還有那麼多太過詭異的生物,李言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失去了修為。
基本上就是在太過靠近河邊的過程中,牢獄中的這些人就死得差不多了。
而李言就是要過去確認河水中,是否有自己猜測的臨界點力量?
如果自己猜測正確的話,那麼這處“冥淪河”可是太過浩瀚了,自己需要修複肉身的力量,隻需要一次也許就能成功。
李言目前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必須要在伐難檢查出他體內異常前,儘可能的恢複實力。
不過關於“冥淪河”出現的各種可能,都隻不過是李言通過分析得到的一些判斷,再加上臆測出來的罷了。
也許事情上根本就不是如此,甚至就在他靠近河邊過程中,諸多的詭異怪物多不勝數,或者他們感應靈敏之極,自己就被攻擊致死了。
也許在河水中,還真是有著臨界點的力量,卻也正是如李言所想的那樣,力量太過霸道,霸道到李言完全無法承受。
他在接觸的一刹那,不是壽元耗儘,就是被衝刷的肉身爆裂了……
而後麵這些種種的可能,才是最有可能會出現的結果。
修仙一途,本就凶險萬分,李言在死亡的邊緣走過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他隻不過是重複了曾經做過的事情罷了,再度去搏命,就是死,也不能留在這樣的牢獄中。
一次任務中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後麵還要考慮趕回來的路程,所以李言儘可能的一路貼著“鬼荊”拚命的飛掠。
同時他還要時刻注意周邊的危險,隻要被那些詭異怪物纏上後,李言既便是能逃走,那麼他的這一次時間也是不夠了。
隻能是寄希望於下一次了,但下一次的路徑中,他又能保證不遇到那些詭異怪物嗎?
“這一次儘最大力量達到河邊,但凡有一些希望……”
李言心中發狠,他開始將注意力隻是放在了前方,沒有神識之下,他的感知已然變得太弱小。
他甚至放棄了兩側的探查,這樣讓他的前行速度又能再一次增加,但這無疑每前進一步,就是在用命賭。
以他如今這樣飛奔的速度,兩側一但出現攻擊,他應該是反應不過來了。
“安全,安全……安全……”
李言不停的在心中念著這兩個字,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安全,不要出現任何的阻撓。
隨著時間的快速流逝,短短的四裡左右路程,李言卻像是走過了漫長的一生,覺得遙搖無邊。
而在他的期盼之下,還真的就是沒有出現意外,他就已經來到距離“冥淪河”半裡左右的地方。
到了這裡時,正在飛掠中的李言,卻是猛地就停下來了腳步,他的眼中已然看到了墨綠兩色的河水。
但是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就在他的前方,一直綿延的“鬼荊”山,之前就是越來越矮,突然間到這裡就完全消失了。
李言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此時再次開始小心警戒四周一切。
“這些‘鬼荊’可能對河中的詭異怪物,真是有什麼克製作用,無論是從另一端走到采摘‘彼岸花’的地方。
還是再從那處位置,又走到這裡,至少都是沒有遇到那些詭異東西,可是這半裡又怎麼辦?”
李言念頭飛轉,他覺得“鬼荊”這種意外的作用,就是那些牢房裡的修士,也會有人知道。
而“鬼荊”可能和“彼岸花”一樣,有可能需要一定的年限後,才會讓那些河中詭異怪物的厭惡程度出現不同。
因為第一次遇到那隻水鬼時,對方周邊是有一些“鬼荊”,但那東西並沒有太過遠離。
而自己走過的這座“鬼荊”山,明顯這是需要太多年月才能形成,年限自然就是很長。
這可能才是自己一路行來,沒有遇到那些詭異鬼物的原因。
不過那些牢獄中修士知道也是沒用,“鬼荊”生長年限越長,越是無比的堅韌鋒利,那些修士很難能長時間在這上麵行走。
尤其是越靠近“冥淪河”邊,那些“鬼荊”生出的黑色尖刺,李言踏上去也都無法輕易折斷了,隻能說是將其壓沉下去。
李言站在一簇一人高的“鬼荊”後麵,這是此處為數不多,幾株算是高大“鬼荊”,但已顯得有些孤零零地矗立著。
餘下的“鬼荊”生長,已然開始貼向地麵了,這一簇“鬼荊”遮擋了李言的身形,他隻是露出了一點點視線,看向了前方。
李言可以看到在“鬼荊”山邊緣以後,已經出現出大片的“彼岸花”。
以他現在的經驗判斷,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有著太多的“彼岸花”,甚至超過了七百年以上歲月了。
李言也看到了更遠處的墨綠河水,這一片空間的光線可能因河水的緣故,反而變得更加黑暗。
那些搖曳的碩大的“彼岸花”花朵,是那樣的刺目腥紅,像是黑夜中一條條模糊血線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