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等人物,若是身披堅甲,手持利刃,再有幾匹烈馬和一隊精銳部曲做接應。
以他們的駭人氣力,莫說千人敵,隻怕萬軍從中也能殺上個來回,足以搖撼一場戰陣的勝敗。
也因此,證得了武道先天的大宗師若是肯入仕,朝廷絕不吝於裂土封侯之賞,朱紫富貴唾手可得。
但這凡俗武道的止境、終境,卻不過是仙道的第一個門徑罷了,那些武人熬練筋骨、煎煮臟腑數十年,成就先天的都是萬中無一,最後年老時還落下一身傷病勞損。
似這般,如何比的上仙道的一朝頓悟,便水到渠成?
“世俗武道嗎?也不知可還有其他武道?”
陳珩不再多想,從洞壁上取下一柄新購不久的長劍,將金蟬握定在手。
蟬狀的玉雕亮出澹澹熒光。
此物極儘研巧,顏麵、觸須、板背、足爪皆纖毫畢現,栩栩如生,一對羽翅做黃金色澤,明光輝輝,璀璨異常。
在蟬身腹部,更篆有“一真法界”四個如蠅小字,幾乎微不可查。
陳珩心念一動,隨著渾身精元流逝,他臉色一白,瞬間被金蟬扯入一處神異空間內。
……
混混冥冥。
此地上無天日月星,下無草木浮土,也不辨東西南北,更不知其有幾許廣大,界限又在何處,仿佛即便窮儘生生世世,也無法觸到它的邊緣。
“雖說在此世握住金蟬時,我便已悉數知悉了它的功用,但親眼所見,還是讓人不免讓人驚撼莫名。”
此地空空蕩蕩,茫茫無野,讓人如墜雲霧中。
陳珩隨意尋了一處盤膝坐下,將原本握住的長劍橫在膝前,讚歎道。
此方寰宇名為一真法界,共有兩個功用。
其一,便是在進入這法界時,會模擬出一個與自身分毫不差的心相,無論境界,還是當下身上所攜的物品,都能儘數複刻。
心相在法界中的修行體悟,在退出後,能悉數傳遞到在外界的真身。
更難得的是,心相在法界的死亡,並不會對外界真身造成分毫影響,不會傷及精元,也不虧損氣血。
在“現世一天,法界十日”的規則下,這意味著陳珩比常人足多出了十倍的修行時日,和那些有道仙真所居出的大洞天相比,也分毫不差。
“若非進入一真法界需要被金蟬抽取精元,我身體承受不住這等折損,何須苦等到如今?”
陳珩饒有興致地環視四周。
如果不是得了小白陽丹養足身體,並縛定寒鬥真炁,他是萬不敢開啟一真法界的。
前幾日未曾服用丹藥前,他握住玉蟬要進入法界,便屢屢有一股大恐怖感生起,在他心頭示警。
直到今日服丹後,那股恐怖之感才依稀退去,但仍有一股疲憊脫力之感。
“還有他人的心相……”
陳珩微微伸手一指,麵前三丈遠,便兀自生出個眉目英挺、身後負劍的道人。
一頁金書憑空懸在道人頭頂,被陳珩伸手一招,投入自己懷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