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在洞府苦修,可突然不知就從哪伸來了一隻白骨大手,輕而易舉碾破了護宗法陣,幾個長老還想阻攔,可尚未接近,就被直接震碎了肢體,當空化作一灘爛肉。
“我等俱是煉岩山弟子,家父還曾和羅浮派的張真人有過交情,不,不知——”
話還沒說完。
陰公皓已經不耐煩,白骨大手狠狠五指一並,將他們儘數捏死,血雨四濺。
“什麼狗屁煉岩山,聽都未聽過,區區羅浮派也配拿捏我?我的‘屍應幡’還正欠缺幾具幡靈,早晚要請他們都來入住!”
陰公皓不屑一顧,他又一指那堆新鮮血泥,對周楚鈺道:
“去,自己挑幾件喜歡的符器,你這練炁三層的修為,也足夠驅使符器了。”
等周楚鈺細細從血泥中拾撿完畢後,陰公皓也不多話,揮手便示意她離去。
周楚鈺恭敬拜倒在地,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後,才轉身出穀。
“得法了,終於,得法了……”
一道灰藍遁光猛得衝上雲霄,待得直竄上百丈高後,才堪堪止住。
用胎息裹住肉身的飛行的周楚鈺捧著臉,又哭又笑:
“娘,你在地下看見了嗎?鈺兒今天也得仙緣啦。”
……
……
一真法界內。
陳珩氣息時斷時續,突然,他喉頭一痛,一道寒氣捅爛了他的咽喉,然後五臟都是一僵,這時連流出的血都是幽藍色的了。
“又錯了,剛才應該緩一些的。”
彌留之際,陳珩腦海閃過這個念頭。
隨著這具心相再無鼻息後,原地光影一顯,又凝練出一個新的陳珩。
……
煉化“寒鬥真炁”的確不易。
它隻是靜默不動時,都將當時的陳珩折磨得求死不能,雖說成就練炁後,體內胎息壯大了不知凡幾,已足以護住內腑,不用再受那寒凍之苦。
但若想煉化它,那還是千難萬難……
練炁境界的修行,是不斷壯大體內的先天胎息之炁,一層層壘加,最終以達到凝練真炁的需求。
在這個過程中,由於練炁法門的差異,體內胎息也會產生各種變化。
譬如修行“錠金真炁”者,隨著練炁修為的逐漸增進,其體內的胎息也會一步步顯露“錠金真炁”的性質,呈出“金”、“銳”的屬相來。
而陳珩正是依仗“太始元真”的“龍天通明,諸真總攝”屬相,因自身胎息若多或少也浸染了此性,才敢鬥膽煉化“寒鬥真炁”。
但畢竟真炁的等性要高於胎息,即便他的胎息屬相不凡,但想要完全煉化,卻也並非那麼容易。
“再試一次。”
陳珩定了定心神,再次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