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請了。”陳珩也不答話,隻是略一拱手。
聽到此言,童益更是肝膽俱裂,當時初見此人時,他就說了這句話,然後袖袍便發出一道雷來,斷了自己一臂。
“家父童高——”
而不出童益所料,還沒等他吼完這句話,陳珩袖袍便有一股青藍真炁,直撲他的麵門。
噗!
根本避無可避,那道青藍真炁一觸碰麵門,就溶進了身體經脈。
童益既驚又怕,兩眼一翻,當即就嚇暈了過去。
“這小子還挺沉的,哐哐響……”
塗山葛嫌棄退開一步,免得童益砸在他腳上“老爺是想先殺童驥震,再與容國皇室聯手,剪滅童高路?”
陳珩頷首。
“這幾天在老爺閉關的時候,我又從童益嘴裡得出一樁關於童驥震的故事,說不定對老爺有用。”
“你倒是精通刑訊。”
“嘿嘿,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眼下有各種刑具,不愁撬不開他的嘴!”塗山葛傲然一笑。
他鬼鬼祟祟溜到陳珩身邊,說了一番言語,在這過程中,即便以陳珩的心性,眉頭也是一皺。
“你確定無誤嗎?”
待塗山葛說完後,陳珩問道。
“無誤,無誤。”
“童驥震,居然有龍陽之好?”
陳珩側目看向塗山壯,這隻狐狸隻覺得毛皮一緊,下意識就要扒門開溜。
“伱擅長變化之術吧?”陳珩的話音雖是詢問,卻是一派肯定的意思。
塗山壯:“……”
在不遠處,塗山葛樂得前仰後合。
“你也去助他,兩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還沒等他樂完,陳珩又看向他:“不要打草驚蛇,彆讓童高路覺察了。”
塗山葛臉色一黑。
……
……
容國,苑京。
一座大紅軟轎停在了宅院門口,在幾個龜公的攙扶下,一個隻以薄紗蔽體,妝容妖冶的男子疑惑走出轎外,神情好奇。
他名紀宇,乃是容國春華樓正當紅的頭牌,春華樓是苑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男風館,按理來說,以紀宇如今的身價,讓他出麵接客,可不容易。
但沒辦法,今遭這人給得太多了。
上來就是滿滿一箱金銀,如此豪奢,就是神仙都頂不住!
故紀宇也顧不得自己正在和童驥震戀奸情熱了,悄悄備了轎,就來到了宅院裡。
但一進院門,紀宇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
如此空曠的一座府邸,非但隻有兩個仆人,而且地麵也不甚整潔,像是隻匆匆清掃了下表麵,多得就懶得管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尤其兩個仆從看自己眼神,那才是萬分複雜,有痛恨、有茫然、有呆滯、有不解,更有一種連紀宇也看不透的。
那是,一種在努力學習、模仿的眼神?
紀宇隻想轉身就跑,招呼上門外的龜公們,坐上轎就趕緊開溜。
但又念起那滿箱的金銀,紀宇又熄了那份心思,暗暗給自己鼓勁。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
兩個仆從已將他引人一處小院,其中一個長得特彆壯實的,態度尤為惡劣,還悄悄伸出腿,想絆自己一跤。
“不知郎君今番兒想玩什麼花樣,小的十八般花活樣樣精通,輕攏慢撚抹複挑,吹拉彈唱可都是樣樣精通,還……”
心不在焉說著嬤嬤教的貫口,紀宇抬頭一望,就呆了。
隻見院中靜立的那位男子,的的確確是個神仙人物,
木簪烏發,一身長衣如雪,在月下淌著溶溶冷光,不自藻飾,而風神秀異,眉目間的一派疏離冷淡之色,仿佛是早春極重的寒露,隻平平看人一眼,就好像萬般念頭都無處遁形,要被看個通透。
在這等人物麵前,不管是平日裡如何自詡美貌的人,都要站立難安,自慚形穢。
等等!
紀宇腦中急轉,這就是今天的主顧啊?
不對!
這到底是誰嫖誰啊?
占大便宜了,哈哈哈哈!
發啦!
紀宇裝模作理了理衣冠,剛要微笑開口,就被一道氣勁打暈在地。
“好了,你們自己商量一下。”
陳珩收回手指,淡淡道:
“誰要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