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一些粗坯更次些的,連“煉形”那一關都過不了。
需知“煉形”本就是用來洗去雜蕪糟粕,以調節清濁的,若那粗胚整個都是“雜蕪糟粕”,莫說什麼打入禁製了……
隻怕等到一次“煉形”完成後,到手的便隻是一捧灰灰,所有的形質,都被悉數化去!
也因此,粗胚的材質越是上乘,便越能承受更多數量的禁製,像什麼靈天素景精金、彌羅鐵和黃華秘髓等物,都是世間修士夢寐以求的粗胚材器,有價無市。
至於禁製,又分天寶大禁、靈寶大禁和神寶大禁三類,乃是八派六宗的親傳,各有神奧,並無高下的區分。
這祭器當中,煉形一次,禁製十道,便是下品符器。
而十道禁製,同樣是下品符器的至極了。
這時候,下品符器又需再經一次“煉形”,才能繼續打入禁製。
煉形二次,禁製二十道,也便是中品符器。
以此類推。
法寶的每一次品秩突破,都需得再經過一次煉形,才方能最多又打入十道禁製。
符器、法器、道器乃至是傳聞中的仙器,都概莫如是。`
相傳。
一件孕育了真識的法器在蘇醒時,都足以引動千裡天象暴動,鯨吞進去無儘無窮的虛空靈氣,至於道器和仙兵,那就更難以揣度了。
……
而這時。
郝慶延也總算將那十數件符器都一一看了個遍。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滿頭的汗,朝陳珩歉然一拱手,也不說話,而是一屁股就癱在軟椅上,咕嚕嚕喝了半壺茶,過了半響,才漸漸緩過氣來。
“見諒,見諒,這門‘識靈道眼’驅使起來太耗費胎息了,我一個練炁八層的都頂不住,每一次使出,都像是去了半條命。”
郝慶延歎息搖頭,旋即又眉笑眼開了起來:
“道友可是等急了吧,稍待,稍待,慢工方能出細活嘛!今番這些可著實價錢不菲,我——”
“無妨,我正巧還有一事相詢。”
“道友難不成還有符器?!”郝慶延又驚又喜。
“並非符器,而是道術。”
陳珩一邊將郝慶延拓印進一真法界內,一邊笑道:.
“貴齋可收取道術和練炁術嗎?”
“原來,原來。”
郝慶延恍然大悟,嘿嘿笑了兩聲,將所有夥計都轟出了門外,又掩上門戶,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等到做完這些後,他才麵色肅穆落座到陳珩對案,足足沉默了數息後,才緩聲開口:
“道術,我們是不收的。”
陳珩微微抬眼。
“非止道術,連練炁術那些,也皆是不收的,非止我們一家,連隔壁的幾家商號也是同樣。”
郝慶延小聲開口:
“道兄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曾惹出過多大的禍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