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小打小鬨,怎談的上觸怒?隻怕不管你我,還是什麼懷悟洞主和血蓮宗,對於花神府那等勢力而言,都不過是蟲蚊螻蟻,縱然打出狗腦子來,也不過是博他們一笑耳。」
袁揚聖不以為然,哈哈大笑道。
「你倒是大膽。」
對於這回應陳珩倒也不意外,隻是看了他一眼。
——
在先前鬥過一場,殺了那裡兩個血蓮宗修士後
,陳珩也並未對袁揚聖繼續出手。
一是戒備他那雙不明底細的武道天眼和其他手段。
二來,則是符參老祖雖說的雲遮霧繞,但話裡話外,隱隱還是讓他覺得不對勁,也因此才收了殺心。
而在這之後,白鶴洞的周桐和袁揚聖的那個同伴,都是很快便從懷悟洞中脫離了出去,隻剩個袁揚聖仿是不打不相識般,樂嗬嗬跟陳珩行在了一處。
因他是武道修士,反正左右鬥法時都是第一個衝殺在前,抗住敵方的先手。
有這般的護法力士隨身,也是替陳珩省去了不少麻煩,他也自無不可。
兩人合力之下,斬殺懷悟洞中獸禽時雖是效率快了不少,卻也難免撞見了幾波血蓮宗的修士。
無數來此試煉的修士都被他們驅逐或斬殺,行事甚是猖獗。
前幾日也就罷了。
而今番撞見的那個築基境界的紫目女修,因修行有靈目之術的緣故,隻一眼便撞破了陳珩麵上的偽飾,也不多話,出手就要擒下他來當麵首。
在殺了她後,還未過多久,卻又來了個董紹……中文網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陳珩開口。
「那陳兄乾還是不乾?」
袁揚聖摩拳擦掌。
「反正也是得罪了血蓮宗,出去後也難逃追怒,還不如在這裡便將他們都殺到喪膽!」
陳珩突然朗聲一笑,隆震四野,目光當中似有冷電四射:
「今日欺我如若無物,時過境遷,竟還把我視作掌中的玩物嗎!」
這話中隱隱藏著番煞氣騰騰,本是大喜過望的袁揚聖聽到此話時都是心頭一緊。忍不住將脖子往後一縮。
乾坤袋中。
符參老祖打了個酒嗝,懶洋洋翻了個身,搖了搖腦袋。
「這小子怎如此聽不得麵首這兩字?莫非還真當過不成?」
他心下覺得樂嗬,又仔細琢磨了一回,暗自道:
「這幾日下來,我這雙老眼是橫豎看不出他心裡有多念重男女情愛,對於小衛這好好師姐,隻怕也多半是感激敬重了?應是如此了!
這才什麼境界,就不想念男歡女愛了?!小衛若不再抓緊些,還在矜持迂回,隻怕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待這個陳珩日後還了恩情,就兩不相欠了!」
符參老祖念及至此,沒來由的便升起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深感衛令薑也是什麼都不懂,恨不能自己親身下場指教,給她好生教導一二,讓她看看什麼是撩撥!
而在符參老祖心中長籲短歎之際。
陳珩又道:
「不過阻血蓮宗眾人一事,僅我一人卻是難行,還望袁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好說!好說!我本就想要壽火煞,血蓮宗那眾修士合該當死了!」
袁揚聖一拍胸膛,豪爽道:
「陳兄!放心,你我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你的事情便是我袁某的事情!若非我大兄陳宣武不在此地,我都恨不能能跟你斬雞頭喝黃酒拜把子!」
這時,他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
「其實,我那武道天眼中衍出了一門天授神通,若是運使得當的話,你再從一旁相助,便是那什麼築基二重,也是能鬥一鬥的。」
袁揚聖這時又細細傳了一襲話過來。
而待得聽完後,縱是陳珩心性堅定,也還是吃了一驚。
「才僅這般的武道境界,居然就衍出如此的神通來?這便是所謂的武道天眼?」
他心下一訝。
「大兄告訴我武道天眼可是武道中的至強手段,非僅能破世間一切妄,其衍生
出的天授神通,也是強的很!」
見陳珩微驚模樣,袁揚聖更加得意洋洋,將手叉腰,哈哈大叫道:
「大兄還告訴我,這武道天眼與修為無關,袁某是天縱奇才,養血境界就開了武道天眼!可其他罡煞武道的大能,縱是已然開鑿人體神輪、大藏境界的巨擘,也都未必能有緣法,能夠觸碰到武道天眼的幾分邊際!
正是因我有武道天眼,大兄才自信我若是道成,或許有一二可能幫大兄乾倒他老爹呢!如何?我袁揚聖可是不凡吧!」
說罷,他又仰天放聲大笑起來,一派絲毫不掩飾的狂傲張揚之態。
「你既有那等神通傍身,不如換個敵手。」
陳珩道。
「換誰?」
「先殺築基二重的秦憲,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
陳珩沉聲開口:「殺了他,便是奪了血蓮宗眾修一半的心氣!」
袁揚聖想了半晌,也是頷首認同。
兩人又議了幾個疏漏,便離開原地。
而在走後不過幾盞茶功夫,便又有一道渾腥如血、長有數丈的遁光疾飛而來。
遁光中站著一個鷹目長鼻、兩眼深陷的築基修士,他停了遁光,先是麵露出狐疑古怪之色,旋即將鼻用靈光一抹,仔細嗅了嗅,麵色大變。
「這不是董紹身上的味道嗎?就是這味道,我曾偷過他的不少貼身衣物,至今還在袖囊裡私藏著呢,就是這味!」
他一時手足無措,竟是呆立在了原地,臉上神情悲慟萬分。
「媽的!董紹必是死了,還有那修成了靈目之術的柳師妹,說不得也死了!嗬嗬!好一對同命鴛鴦,哈哈哈哈!竟是死得如此痛快?
可我還沒說出私下的心意!董紹你怎敢就死了?!」
他又垂淚了一陣,才方從胸口狠狠逼出一口血,那血隻噴出,就變化成一隻血燕,翩躚向遠空飛去。
而半個時辰後。
高台上。
閉目假寐中的秦憲似心有所感,兀得將眼睜開,他伸手一拿,那將不遠處那隻血燕攝了過,捏碎在掌心。
「有意思。」
良久後,秦憲才冷笑一聲,將手上血液一甩:
「我可是築基二重的修士,哪來的宵小之徒,不知天高地厚麼?也竟敢來撩我秦憲的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