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懼諸般飛劍法寶,能禦種種水火風雷……
就算這名頭雖然有誇大,但也的確是不凡了!
不過此寶乃是法器之流,同遁界梭、月輪鏡一般,以陳珩眼下的修為,還遠駕馭不了。
平素鬥法時候,就算法器的真識自行出力,也難運使得十分如意,總是存有幾分不足。
唯有他修成金丹境界,才是將法器發揮出全數功用的時候,一展其長!
而未多時,木匣之中,隻見五炁乾坤圈忽得光華一斂,體表漸有霞煙漸漸沁出。
幾息功夫後,就有一個穿著五色肚兜,麵寬身胖的童子現出身形。
他先是瞥了丁和璞一眼,深深一歎,道:
“你……聽過我的故事?”
“五炁乾坤圈的名頭,丁某自是聽聞過的。當年喬鼎前輩用你護身,在外道天眾裡殺了個三進三出,硬是摘得了羅雲俱的首級,此事一出,他可是名列那年歲旦評的元神第一。”
丁和璞性情隨和,聞言也分毫不惱,將肩一聳,反而與童子頑笑起來:
“不過話來說來,雖聞名已久,但丁某卻未料到,你這法器真識居然是個童子模樣,也是有趣!”
五炁乾坤圈所化的童子本是一副趾高氣昂做派,卻在聽得這話後,整張臉都突然垮了下來,嘴裡止不住罵罵咧咧。
“你就是那小子?”
而突然,他老氣橫秋將頭一扭,視向陳珩,上下打量幾眼後,跳至陳珩肩頭,拍手道:
“長得倒漂亮,道基不錯,但修為卻差了一些!你需得好生修行,才能讓本尊的名頭再次在九州四海顯一顯。
屆時有我助你,這天下雖大,卻哪處去不得!”
從這幾句話裡,陳珩倒也是摸出這五炁乾坤圈的脾氣,隻微微一笑,便看向匣中最後一物。
此時匣中,唯剩有一枚蓮花模樣的玉符。
通體黑沉,如若墨染。
在陳珩伸手觸去時候,玉符倏爾在他掌中崩碎,化作無數瑩瑩光粒不見。
而他識念之中,也是霎時多出了一篇千餘字的經文。
字字珠璣,玄妙無比!
“……羅闇黑水?”
隻粗粗將那經文一察,陳珩便不禁有些動容,目芒一閃。
幽冥真水的三子水,分是陰蝕紅水、羅闇黑水與往亡白水。
每一門子水若欲煉得大成至境,皆是需尋得任意一門子水,與之氣息相合,才方可儘全功。
而將三子水悉數習得後,若能再尋得合煉之法,便可將這三門水法蛻形還體,複命歸根,修出真正的幽冥真水來!
不過莫說幽冥真水的合煉之法僅在虛皇天之中,為陳裕獨有。
將來若真個到那地步,必是少不了一番波折。
且羅闇黑水和往亡白水。
也極是難尋。
陳珩雖將陰蝕紅水修得了中成,卻再難將境界往前推進,也是因不得其他子水,無法氣息相合。
而今在前往東海之前,能得了這本《羅闇黑水》的修行之法,倒實是一樁意外之喜!
“不錯,便是羅闇黑水!”
丁和璞聞言一笑:
“此水法在胥都天中,流傳也甚少,密山喬氏倒是得了全本,不過這羅闇黑水在他們喬氏族中,也是一門秘傳大術,甚是貴重,你小子能得它,實是多虧了喬蕤的說情。”
“……”
陳珩眼簾微微一搭,眸光斂起,不自覺沉默了片刻。
“有我還不夠嗎……居然把羅闇黑水都給添上了?!”
五炁乾坤圈嘟囔一聲,暗自腹誹道:
“我在喬氏也不知道呆了多少年,也沒見過哪個贅婿能有這般的好相待,莫不是左手轉右手,將來論起來,依然還是喬氏的?”
……
此時。
在完成女冠的所托後,丁和璞也是轉回了內殿,順帶詢問了些陳珩的修行之事。
而陳珩已是在了這宮宇待了七日。
如今喬蕤已被接走,四院的上師和眾弟子皆是陸續回山,可以說是諸事已畢,也自不好再厚顏停留在此,
在應答幾句後。
他便將身一躬,向丁和璞請辭。
“不急,不急……”
丁和璞聞言躊躇半晌,最終還是一歎,萬分肉痛道:
“道子對泰初有提攜之恩,而我又是泰初師兄,似這般說來,你我之間,總歸也是有幾分情誼的……且你小子天資出眾,連羅師弟都贈了一卷《紫清神雷》予你修行。
他都是如此了,我這個長者,在臨彆時候,卻也不好不做表示。
說罷,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來!”
話了時候。
他又連忙補了一句,道:
“當然若是太過貴重的,那便算了,丁某兩袖清風,說是一窮二白也不為過,實是有心無力!”
陳珩聞言心中一動,起身道:
“弟子在修行上還有不少疑惑,不知可否請真君釋疑一二?”
“不是要錢的?那太好了!”
丁和璞暗自一笑,滿意點點頭,輕咳一聲,笑道:
“孺子可教也!所謂錢財不過過眼煙,身外之物,你小小年紀便能夠悟得此遭,著實根性不凡!
說罷,有何不懂的,我堂堂返虛真君在此,要剖析你的那些所謂道疑,不過手到擒來罷了,儘管發問!”
“真君前番賜下的那本道書,對弟子用處不小,不知真君可否提點,弟子要如何才能修成那劍道第四境,身劍如一?”
陳珩懇聲答道。
此言一出。
丁和璞微微臉色一苦,神情有短瞬的僵硬。
但先前既已誇下了海口。
此時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在沉吟片刻後,他隻能硬著頭皮道:
“此小事耳,今日你神思已疲,不便多言……明日辰時你來殿中尋我,本真君自有妙法為你演練!去罷!”
陳珩聞言恭恭敬敬一施禮,退出了殿中。
見他身形不見,丁和璞才悵惘歎息一聲,似頗為頭疼模樣。
而另一處。
殿外。
五炁乾坤圈忽得躍至陳珩肩頭,
他不禁朝身後的殿宇瞥了幾回,眼中微有狐疑現出。
“這真君的姿態做派……怎那像我平素時候吹牛上天時,卻下不來台的模樣?”
他心中疑道。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