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入院修行的時日,分明還不及我,怎會……”
一個綠裳少女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無妨!就算陳珩再是厲害,這魁名的位置,他也終是奪不走!”
在綠裳少女身旁,黃大倫在沉默片刻後。
他忽得從坐席上長身而起,雙眉一挑,慷慨激昂道了一句,大笑幾聲。
隻是未等他將胸中醞釀已久的豪言放完。
與同他在一席的世族中人便七手八腳上前,將站直起身的黃大倫給生生按下了。
如此一來。
那卡在喉頭的話,自也是再說不出了。
“荒唐!荒唐!分明在座諸位皆是有修為在身的修道人了,起也怎還如此無知?
同世俗凡間的那些愚夫愚婦一個做派!”
黃大倫不忿道:
“我這張嘴怎了?這張嘴好得很!”
“黃兄當年與陳珩同在白石峰上,你們兩位,可是一戰成名嗬,似這等時候,還是免開尊口為好……”
一個戴王孫冠的男子先是調笑一句,把黃大倫氣得不輕。
隨後男子微微正色,歎了一聲,道:
“不過這輸贏如何,魁名又究竟花落誰家,老實說來,同我之間等的乾係,倒是並不算大。
就算勝了,也是那些主脈之間的風光。
偏偏富貴榮華沒享到什麼,在族中也是被輕慢,到頭來,卻還是會被卷入世族同宗派間的風波,如此說來,豈不好笑?”
此話一出。
座中諸修皆是默然,無言以對。
他們皆是世族的旁支,並不受重視的那一脈。
最初時候能夠進入下院修行,也不是靠著族中出力,而是自家的天資和根性。
老實說來。
除了這個名字外。
他們與主脈弟子間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彆,判若雲泥。
“勿要說這些了,雖說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必憂心隔牆有耳,但聽起來,還是難免令人心下不快……”
黃大倫沉默片刻後,將頭一搖,持樽在手,歎道:
“來,且先滿飲一杯,再論其他罷!”
而就在諸修心思浮動,議論紛紛之際。
鄒長老也是微微來了興致,
他將手一指,那原本昏死在雲中的劉戌便被生生喚醒,猛然睜開雙目,翻身而起,大呼一聲:
“痛煞我也!”
這時劉戌四邊一望,很快明了當下景狀,臉色一沉,默然無語。
“既已無恙,那便下去罷。”
鄒長老看他一眼,道。
劉戌聞言心下一歎,隻扭頭深深看了陳珩一眼,便駕起一道黃煙,飛回了峰頭去。
他也不理會幾個世族同道的關切言語,自顧自取出丹藥服食,抓緊功夫盤膝打坐去了,以爭取回複元氣。
而此時閒人已去。
鄒長老也是打了個手勢,示意陳珩與衛道福可以開始了。
兩人在隔空了對視一眼過後。
陳珩也不多話,揚手便是一道劍光飛出,須臾撕開了雲霧,將大氣排蕩於兩側。
如赤虹貫空,轉瞬便掠過了數裡範疇!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悍然殺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