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以“正念鋒”謹守心神,斬除貪妄,才可守得六根不漏,意根不漏,做那超凡入聖之客。
結丹三要熔鑄丹胚、吞金入腹、內煉運功。
而六根震動,便是繼陽火金焰之後的又一重災劫,也是成丹的最後一道阻礙。
此刻無論眼前是出現如何幻象,身內氣機又是有怎般的躁動生出。
陳珩隻緊守靈台,將“正念鋒”祭起,一一順著斬過去。
隨著時間推移,數個時辰一閃即逝。
在“六根震動”之狀停息後,陳珩麵上卻不見什麼喜色,反而微微皺眉。
按理來說,都到得這般田地了,他隻需將湛然虛精炁引出,令金丹收攝這最後一味大藥,便可功成完滿。
可陳珩心中總有股莫名預感。
便是自己將湛然虛精炁融入進金丹,卻也是時機不恰,難以使這顆二品金丹階位抬升,晉入一品之境。
似這等古怪,陳珩先前在法界當中已是領教了,卻也尋不到解法。
而在思忖許久,當他正欲握住袖中金蟬中,再次進入法界時,忽而心頭一跳,動作不禁僵住。
他似想明白了什麼,眸中光華閃動,好似火芒灼灼。
漸漸的,連唇角處也是微露出來了一絲笑意……
其實無論是何等的道書經籍,在說到湛然虛精炁時,總是要提及唯有覓得合適時機,才可將此藥引出,灌去金丹之上,最後功成完滿。
至於如何才是時機合適。
那些道書經籍卻眾說紛壇,各有各的玄理。
便連陳珩所修的《玄中太無自然開元經籙》中,亦語焉不詳。
“這或是玉宸前輩的用意?前人的耳提麵命,便是一時聽入了耳,事到臨頭也並無用處……所謂道心,終究還是要靠己參自悟。”
沉默片刻後,陳珩雙手置膝,仰頭一聲大笑。
他隻覺心頭快意難言,塊壘儘消,瞬有種水到渠成般的暢快感。
所謂覓得時機合適。
在此時的他看來,不過又是一重知見障礙罷!
仙道長生,本就是如逆水行舟,有進無退。
唯有佼佼之輩才可打破自身桎梏,真正破劫飛升,逍遙在外。
天時固然可敬可畏,但若是一味應合,隻任由被大勢所裹挾,引而不發,卻也是與泥塑木像無異。
連心意念頭都難以自決,又談何修道長生?
“天時由我,天數任我,而化藥成丹之時,便當在此刻!”陳珩沉聲喝道。
此語一出,似打破了某個關竅。
他腹中那枚金丹陡然奇輝大放,與湛然虛靜炁一合,便好似晴日流光般,純剛盈庭,叫人身心俱是無有瑕疵,修得圓滿通透。
好似隨時可以舉霞飛升,乘虛去往那太空之上,超脫天外!
“我道成矣。”
陳珩拊掌一笑。
……
……
就在丹成時候,峰頭處的天象風雲驟然狂變。
須臾彤雲開散,光明生起。
牽引得數十裡內陸地靈機都是搖動彌漫,若水浪排空,好不瑰麗!
但還未等人瞧個真切,幾乎便在下一刹那。
便是電閃雷鳴,狂風呼號,直有百川騰沸,崩石摧山之勢!
宏烈殺機鋪天蓋地降下,好似一場無所不至的滂沱大雨,叫青碧雲層都是轟然開裂,團團爆碎!
“小純陽雷……這是他破境金丹時候的災劫啊。”
陳象先身旁,一個頭戴紫金冠,身裹陰陽雙魚道袍的老者眨眼道。
陳象先並未接口,隻抬眼看向陳珩的渡劫處,目光平靜無波。
電光竄動,雷霆如怒龍閃竄飛出,將原本的晴空朗日都是覆上一層暗色,幽幽暗暗——
不過這雷劫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時,在第九道劫雷被一劍乾淨利落斬碎後,昏暗雲霓也似被撥開到了兩側。
罡風滾滾滌過天際,吹拂百裡。
而此時天地之間,隻有一聲長笑回蕩雲中,久久不散,儘情恣肆。
隻怕任誰都不難聽出其中的欣喜和暢快之意!
“丹成一品……”
陳象先輕笑出聲,拊掌應和。
太符宮諸真也大多是點頭讚歎,紛紛議論起來。
而符參老祖更是為那份歡暢所感染,不自覺手舞足蹈,激動大笑起來。
如此,正所謂是
閉目存神玉戶觀,時來火候遞相傳。
雲飛海麵龍吞汞,風擊岩巔虎伏鉛。
一旦煉成身內寶,等閒探得道中玄。
刀圭餌了丹書降,跳出塵籠上九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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