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在攀談一陣。
指點了幾句陳珩的修行後。
龍君隻取出一枚玉符,言說這是出入那方洪澤長生拔罪洞天的符詔,隻要意念一起,便可自由出入於洞天當中。
旋即他便將袖輕輕一抬,將陳珩送出了此方天地。
隻是轉睫之間。
無論是七寶樹或是那碧海驚濤之景,都是不見。
陳珩抬眼望去,麵前的那座天宮依是莊嚴壯美,不過門檻內卻是呈著一片幽幽暗暗,叫人看不分明。
“內景天地,倒當真玄妙。”
他心下道了一聲,便將身一折,向外行走。
此時的禦道上,已是有宮中女侍領著一個玉冠鶴氅,手執如意的清俊道人立在此間。
陳珩知今日來此的都是法會頭名,既血河宗的岑緹還在他之前。
那這位,想來也是北極苑的金丹真人李玉微了。
在彼此致意過後,陳珩也並不多留,很快便走出了禦道,而在儘頭,陳嬋的身形赫然映入眼簾。
“你的心情很不錯?”
她瞥了陳珩一眼,道:
“看來是如償所願了?”
“非僅如此。”
陳珩沉默片刻,輕聲一歎:
“此番所得,更是遠超出了我先前預想……”
……
……
而不多時,洞天內。
在李玉微也告辭離去後。
草廬之中,少年道人模樣的龍君忽得一歎,道:
“舅父,這陳珩真是通烜道君看重的弟子?可方才言語中,他卻怎是不知曉自己的身份一般?”
在龍君目光視向之處,虛空仿佛布帛般輕輕一分。
一團金色神火乍現,灼光蔽空,迅雷風烈,旋即便從中露出了金袍老者敖坱的身形來。
“通烜師兄要欲將他當做門中貴子來培養,這位若是修道有成,保不齊便能夠接過道子之位,入主希夷山,為下一個君堯!”
金袍老者敖坱連連搖頭,笑道:
“你以為是你在養孩兒嗎?嬌慣的不像樣,未經什麼雷霆風霜,一個二個都是些任性霸道或呆愚天真的性子!
若是學你,玉宸的道統如何能自前古存續至今,長盛不衰?”
“舅父這是在指責我教子無方?”龍君搖搖頭:
“如此,倒著實是令我無顏了。”
“難道不是?”
敖坱瞥他一眼:“你如今放任諸子相爭,也不過是矮子裡麵拔高個,當初若不是你猜疑太子,他怎會死在法聖天,而若太子不死,又怎會有今日之局麵?”
龍君聞言一時默然,語塞不能對,隻長歎一聲。
而敖坱心中雖同樣感慨,但斯人已逝,他也不欲在此多做糾纏。
很快將話頭一移,便轉到了今日的正事之上。
“太常天,龍廷……”
龍君看向敖坱,神色微肅:
“舅父,此事乾係不小,也非我一人能決,不知宮中其他幾位,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