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目光集中在阮柚安和穆雋琛的身上,心想——
這姑娘完了。
阮柚安很想逃離地球,在所有人對她行注目禮的時候,她默默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那人麵前。
然後,
在眾人目光中異常淡定的彎腰撿起那一顆滾落在黑色皮鞋旁的葡萄。
沒有人說話。
當她抬起眼的時候,直接和麵前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低迷光影,滿堂寂靜,穆雋琛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眸深邃,晦沉冷酷。
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短短對視了一秒。
阮柚安跟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淡定的直起身,將葡萄扔在了垃圾桶中,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穆雋琛態度漠然,襯衫扣子嚴格扣到最上方,自始至終看也沒再看阮柚安一眼,矜貴落座在主位。
那些人:?!!
本以為會是一場大戲,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幸而穆少沒有計較。
那些在外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誠惶誠恐的上前,紛紛和穆雋琛打招呼。
養生壺激動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終極大任務!衝鴨!”
阮柚安生無可戀的坐在沙發上,整一個淩亂住。
這人怎麼又來了!
穆少?
他也姓穆?
女孩子偷偷瞄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那人麵對滿堂奉承中不露辭色,眉目冷峻。
這和黑粉的緣分也太恐怖了,阮柚安有些懷疑是養生壺動的手腳。
“彆這麼看我!”養生壺有被質疑到,“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相信你。”
“啊?”
“畢竟看你這樣子也乾不了什麼。”
“……”
更生氣了。
阮柚安收回目光,一臉嚴肅的從果盤中揪下一顆葡萄塞到嘴裡,決定用食物來安慰自己。
出席酒會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還可以蹭個宵夜。
唯一不好的就是環境不行,煙味太嗆人了。
那些人都想搭上穆雋琛,也沒人注意角落中的一幕,女孩子鬆了口氣,逐漸不束手束腳,放開了吃,眉開眼笑。
果盤距離她有些遠,她努力伸長手臂把盤子扒拉了過來,擱在自己麵前,專心吃葡萄,又慢吞吞的將茶幾上其他水果都嘗了一口,雨露均沾。
阮欣凝內心驚愕,沒想到今日的酒局竟然還有意外之喜,穆雋琛居然也在!
她微微一笑,大方得體,手心出了細密的汗,主動喚道:“穆少。”
穆雋琛坐在主位上,氣場倨傲駭人,修長手指隨意搭在扶手上,不輕不重的敲著,精致腕骨扣著昂貴冰冷的腕表,皮膚在昏沉光影中愈發冷白,深邃眉骨弧度淩冽,眼眸深不見底,看也沒看阮欣凝一眼。
突兀的出聲,薄唇輕啟,聲線似凜冽冰川:“把煙掐了。”
這聲音不鹹不淡的落下來,滿堂安靜片刻,範尚接話:“穆少不喜歡聞煙味,還不趕緊的?”
那些人都立刻掐滅了煙。
完全被忽視的阮欣凝站在原地,麵上有些難堪,攥緊了手默默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