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眷下意識的看過來。
從蓮:“……小姐你可以小點聲誇讚。”
林菡連忙捂住了嘴巴,壓不住振奮,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死囚的死訊!
她再也不想看到孟棠安了!!
一想到孟棠安的屍體會死在山林中,被野獸啃噬,到時候再也沒有和她爭梁建,兄長也不會對誰特殊。
林菡心中暢快,笑容遮掩不住。
山中箭雨密布,到處都是鮮血,哀鳴和求救聲交織。
謝洵隻身一人,著最豔衣,在寂靜處,馬背上的公子似天地間一幅畫,身骨頎長,動作忽然頓住,冷淡道。
“出來。”
聲音不輕不重的響在安靜中。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灌木叢後鑽出來一個人,寬大囚服,精致雪白,帶著點怯生生的,像是從林中跑出來的幼鹿。
“彆跟著我。”謝洵睨著她,厭煩的沒有半分動容。
孟棠安歪頭,長睫下桃花眼含情,大抵是藥效過了,她現在可以說話,隻是喉嚨還火辣辣的發疼,吐出的聲音也艱澀沙啞:“我隻能跟著你了……”
謝洵定定看了她兩眼,半點也不在意的收回目光,頎長手指拽緊韁繩,猛地策馬疾馳!
馬蹄踐踏過地麵,飛速往前奔去,灰塵四濺,落葉肅肅,張揚的紅色,於密林中絕豔也冷厲。
孟棠安竟沒有停下,踉踉蹌蹌的跟著前麵的人,腳步聲艱難沉重。
因為過於急促崴了腳,劇痛從腳踝傳來,她也不管不顧,固執的盯著遠處策馬的身影,聽著自己淩亂的呼吸聲,跟著謝洵跑,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可是一個騎馬一個步行,哪裡能追得上?
不過片刻就甩出了遙遠的距離。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謝洵騎在馬背上,衣袖獵獵生風,回眸時能瞥見那吃力跟在自己身後,卻被甩出一大截的身影。
瘦弱身影,隨時都會倒下。
卻半點也不肯停頓,倔的要命,跌跌撞撞。
而他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真是不自量力。
謝洵乾脆從馬背上翻下來,長身玉立,看她。
孟棠安遠遠看到謝洵停下,眼睛都亮了起來,冷汗涔涔的跑到他麵前。
“救你兩次是我好心,你不會真以為本侯是個大善人吧?”
謝洵不屑一顧,眸色暗沉,語調散漫漠然,像是風流情的曖昧,又似一種嘲弄。
天真,又無知。
這是謝洵最厭惡的一種人,按理來講,他應該殺了她,以絕後患。
女子怔了一下,眸似兩彎明月,似醉非醉,眼尾泛開一抹血色,似不小心打翻了胭脂,唇瓣也豔,微張,茫然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謝善人?”
“……”
她大著膽子停在他麵前,小心用指尖扯了扯他的衣袖,白著臉發出請求,像無家可歸的貓兒嗚咽,雙肩微顫,聲線軟糯微啞。
“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可不可以……彆扔下我。”
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奴婢,更何況她現在穿著囚服,隻會被當成獵物,手無縛雞之力,必死無疑。
那攥著袖口的手指已經泛了白,骨節秀氣纖細。
這一幕很是熟悉。
第一次見麵時,他甩開了她的手。
“為什麼要跟著本侯?”
孟棠安彎了下眼睛,在寂靜林中仰頭看他,風聲穿過,落葉無聲,眼尾若桃花,熠熠生輝,輕聲細語。
道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