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源忽然大笑出聲,越笑越荒唐,暢快勾起唇:“我來告訴你,孟棠安已經被人帶走了!確切一點是劫走了!”
謝曲言一愣:“你什麼意思,被誰?”
林正源盯著他,一字一頓:“她現在,是謝洵的外室!”
那外室兩字,咬的格外重。
…
徐北侯府。
一杯茶盞猛地落地,四分五裂。
“你說什麼?!”
聲音趨於尖銳。
從椅子上起身的是個妙齡少女,著碧霞雲紋羅裙,發間彆著白玉簪子,眉眼精致,頗有些溫婉的大家閨秀氣質,隻是此刻麵目猙獰。
侍女嚇得渾身抖如篩子,不敢說話。
章暖雁小臉慘白,方寸大亂,急匆匆提著裙擺跑到了主母的院子裡,一通哭訴。
“娘,怎麼辦啊!謝洵哥哥養了個外室!這徐北侯府以後……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她哭的厲害,惹人憐惜。
對麵坐在軟榻上的女人約莫四十多歲,保養得體,優雅的很,被章暖雁哭的有些心煩。
“慌什麼?不過是個外室!”
“可是謝洵哥哥以前從來不碰女人的,怎麼會忽然……”
章暖雁低著頭,睫毛遮住眼底的陰霾,還在抽泣。
“而且那外室還是個卑賤的奴婢,差點就要嫁給彆人了。”
“你彆慌,洵哥兒是什麼人,彆人不清楚,我這個當母親的還能不清楚嗎?”
劉珠麵色柔和了些,雖心中也打鼓,但不能在章暖雁麵前慌亂。
“等洵哥兒回來,我和他好好談談。”
章暖雁很受傷,手指攥緊了衣擺,咬唇:“謝洵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我這麼賴在徐北侯府……”
“胡說什麼!”
劉珠麵色一肅:“你是我全了禮節收的養女,是謝洵的義妹,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
“你放心,徐北侯夫人這個位置,隻有你能做,不過就是個外室,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章暖雁走出臥房,臉上的笑容明快了很多,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將帕子攥的皺皺巴巴。
謝洵是她的。
徐北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她的。
沒人能和她搶。
…
謝洵來褚玉居到的時候,沒一個下人敢往他臉上看,內心詫異。
他們還以為侯爺短時間內不會來了,畢竟這麼丟麵子,沒想到這才第二天就……
“侯爺,你多勸勸姑娘吧,她這兩天都不用膳也不喝藥,身子骨本來就弱,這樣下去受不住的。”查秋道。
謝洵挑了下眉,冷著臉往裡走去。
那人還是坐在窗前,托腮看著外麵,白衫發帶隨風飄揚,總令人覺得隨時都會消散。
“絕食?”玩味咬字的聲音在安靜臥房中響起,沒有半分溫度。
“放我離開。”孟棠安定定看向他,臉頰削瘦的厲害,眼珠漆黑。
“我在問你話。”謝洵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語氣不輕不重。
孟棠安脾氣也是倔的,一字一頓道:“我要出去!”
往日也沒見她有這麼大的脾氣。
謝洵笑了,漫然的很:“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