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
那你大老遠去鎮裡乾啥了啊!
他們接下來大概走了三天,還有一天多就能到京城。
謝洵騎著馬,卻走在最後麵,一手勒緊韁繩,看著前麵的身影。
來時風塵仆仆,陰雨連綿,歸時依舊是陰天,可他……卻覺得安心。
入了夜,他們還在山上,打算直接在這裡歇息,謝洵抬了抬下頜,讓他們起來,繼續趕路:“再走一個時辰,有個客棧。”
裴衍之側臉清俊,看他一眼:“我記得這條山路前後都沒有,你說的要繞路吧,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謝洵說,“我嬌貴,宿不了山頭。”
裴衍之整整沉默了兩秒,忍著額角青筋直跳的感覺:“謝懷京,你彆跟我說這種話。”
到最後還是繞了好幾條路,找到一家客棧。
謝洵看都沒看孟棠安一眼,走進去。
…
“小施主遠道而來,辛苦了……”
“我一不算命二不求財命裡不泛桃花煞,你可以走了。還有,我抄的是近路。”
孟棠安此時正晃晃悠悠的走在山上,看到個穿著襤褸破爛的和尚,氣都不喘一下的說道。
遠處是大片黃昏,模糊了光的影子,不知何時落入地平線。
那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腰間掛著酒葫蘆,隱隱看到鄔卓寺的字樣,可孟棠安不知為什麼,竟是想不起來。
“你若想求個答案,就好好看看吧。”
那人說的沒頭沒尾,孟棠安一頭霧水,眼睜睜看著他離開,聽到了長長的歎息。
“如果有些人今世的相遇,是上輩子磕破頭求來的呢……”
孟棠安心想,那她就算有無數個腦袋也不夠這麼磕的啊,談都談不過來,還往死裡磕,這不純純有病嗎?
夜半醒來,她才發現這是一場夢。
她走到窗前,慵懶看著外麵的夜色。
祁樓:“大晚上不養生,掉頭發。”
“我做了個很驚悚的噩夢。”
“啥?”
“夢到我上輩子是個磕頭怪。”
孟棠安跟他亂扯一通,然後沒心沒肺的睡了。
她不知道。
一門之隔,謝洵在外麵站了很久,眼前回蕩著怪誕的夢,漫不經心的想,他要是知道上輩子磕破頭就求來了這麼一玩意,得提前掐死自己。
想是這麼想,卻在外麵站了一夜,在孟棠安醒來前離開了。
兩日後。
長安城。
滿目繁榮。
兜兜轉轉,竟是又回來了。
孟棠安沒回林家也沒回侯府,住在客棧中。
謝洵並沒有阻攔。
他會弄死林正源,讓她心甘情願的回來。
他們之間的賬,他記得清楚。
孟棠安每天瀟瀟灑灑逛著長街。
“你信不信,這客棧有一半都是謝洵的人。”
祁樓:“我信,這就是。”
孟棠安本來想著利用林正源讓謝洵看清楚,正好斷了念想。
省著整天她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