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掐住了她的下巴,單膝抵上去,帶著醉意的吻落了下來!
他在這方麵向來直白又粗暴,孟棠安被他掠奪呼吸,眼睛蒙上淺淺的霧氣,使勁用手推開他,又用腳踹他,黑色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奈何兩人力量懸殊,怎麼掙紮都沒有用,雙手被人舉在頭頂按住。
“謝……謝洵……”孟棠安呼吸絮亂,清晰聞到了他身上清冽濃鬱的烈酒味道,極具侵略性的縈繞在呼吸中。
她氣急狠狠咬破他的舌尖,血腥味頃刻彌漫在唇齒間,可那人不退反進,一點也感覺不到疼似的深吻,強硬到令人發指,逼到幾乎窒息。
“啪!”的一聲——
她用力抽出一隻手,狠狠甩在了謝洵側臉。
巴掌聲清脆。
一時間連空氣都凝滯下來。
側臉疼的厲害,逐漸蔓延到感知,謝洵動作頓住,過了好幾秒才有了反應,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滾開!”她用力到連手指都在抖,一直往後退,雙肩有些瑟縮。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打了。”謝洵看著她,指腹抹掉了血,聲音淡淡,似有些嘲諷,“我還能還手不成?”
其實孟棠安不怕,她隻是下意識的偽裝。
欺騙和謊言從七歲那年開始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這輩子也改不了。
她說真話和假話的時候,謝洵聽得出來,現在也能看得出來她在騙他。
無所謂了。
“彆當刺客了,孟棠安。”
謝洵愛最烈的酒,但他從來不酗酒,今天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頭腦昏昏沉沉,意識仍然清醒到極致。
他注視著她臉上偽裝的彷徨,滴落的眼淚,即使知道她是演的,還是再一次心軟了,無法拒絕,無法視而不見。
他對她伸出了手。
“林正源有什麼好,他現在在天牢,能給你什麼?”謝洵輕聲哄著她,比起交換這個詞,更像是祈求,“來我身邊吧。”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的全部。”
隻要你來。
隻要我有。
“我要你走!我要我的人生再無謝洵二字!我要和你死生不相見!你做得到嗎?”
她沒有選擇握緊他的手,而是在他伸出手的下一秒甩開。
謝洵好像被人迎麵狠狠潑了一盆冷水,水珠順著臉上滴落,如墜冰窟,冰涼刺骨的溫度滲透了皮膚,冷到讓人骨子裡發抖,澆滅了所有熱忱,越發顯得他那麼不堪。
他指尖顫的厲害,卻強行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十指相扣:“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孟棠安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和謝洵和解。
“對,我明知道,那又怎樣?”她抬起和他牽在一起的手,讓謝洵看得清清楚楚,“你能困我一天是一天,但我們不可能了!”
謝洵視線中晃出無數道重影,一會兒是孟棠安撲在懷裡對他笑,一會兒是孟棠安冷冰冰的將匕首刺向他,畫麵逐漸重疊在一起,映出了現在的她。
他的耳邊嗡嗡作響,不同時間混亂的聲音讓他避無可避,捕捉的無比清晰。
“我愛洵郎就好了。”
“從未。”
“我不怕,反正有洵郎陪著我。”
“死生不相見。”
謝洵恨不得閉上眼睛捂起耳朵,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心底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空了一塊。
他沒有鬆開她的手,狠狠吻了下去,孟棠安掙紮不得,糾纏不休。
明明是愛意熱烈,可他們之間卻針鋒相對極致!
“你怎麼就不愛我?”謝洵借著七分醉意,啞聲說出清醒時一直都說不出口的話,求不得,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