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驚訝道:“你這是要去捉奸嗎?前麵是你男朋友?”
付佳迪總不能說自己偷偷跟著小叔叔,含糊其辭,盯著前方的邁巴赫。
網絡上的事情曝光後,她沒有名聲再從事網紅工作。
本身學曆又不好,隻能拜托時向友幫她找了一個工作,可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是私生女,對她沒有好臉色。
勉強留在時家,人微言輕。
這些人麵上不對她說些什麼,但是付佳迪心裡都知道,他們背地裡都在嘲諷她!
隻有這名小叔叔不一樣,不會像是其他人那樣傲慢不屑。
他們有血緣關係在,付佳迪迫切想找一個靠山,她看得出來時薇在時景年麵前根本不敢造次,就連父親對他都有些敬重,爺爺也最縱容他。
如果能得到對方的青睞,她在時家也算站穩腳跟了!
車最終停在了京大校門口,她看著那人走進去,心中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紀檸安如今已是一名準大四生。
她在八月份去過公司實習,回學校又忙了起來,偶爾從教學樓往外看,能看到正在軍訓的新生,就像曾經的自己。
在陽光下揮灑汗水,尚是青澀。
她看了好一會兒,將青春畫了下來。
大四分外忙碌,紀檸安準備繼續讀研,學藝術,也和家裡人商量好了。
畢業季,同樣也是分手季,畢竟步入社會後,很多選擇上都會產生無法跨越的分歧,最終走向遺憾。
十二月的晚自習室。
人隨著時間流逝寥寥無幾,紀檸安是最後一個走的。
教室中安安靜靜,她放下筆看著窗外的夜,走出了自習室,帶上門。
“時教授!”近處的教學樓,昏暗的天色,亮起的路燈,紀檸安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身影。
她有些驚喜和詫異,走到男人麵前,尾音溫柔軟糯:“你來多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習慣了這麼叫他,怎麼糾正都沒糾正過來。
京都美術協會第七屆副主席,國際美術協會成員都是他,稱呼教授錯不了。
“剛來。”時景年溫聲,將手中的熱奶茶遞給她暖手,“累不累?”
自習室在三樓,為數不多還亮著燈,她恰好坐在窗邊,挺顯眼的,透過燈火,時景年在樓下隱隱能看到她,見她學的認真就沒打擾,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她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紀檸安歪了歪腦袋:“有一點,不過還挺開心的。”
她雙手捧著奶茶,跟時景年走在操場上。
從教學樓到女生宿舍的路很短,走來走去也是那些距離,卻被兩個人走出了漫長的時間。
月光岑寂,枝頭搖晃。
晚間的風挾裹著凜冬的寒意,手中溫熱的奶茶偎貼了手心,暖融融的,捧久了,熱度蔓延到心尖。
“天氣預報說……明天下雪。”紀檸安看著前方,輕聲說,“不知道準不準。”
她不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三年前的初雪夜仿佛就在昨日,一個人哭到崩潰,哽咽至發不出聲音。
初雪真是糟糕透頂。
紀檸安以前很喜歡冬天,也很喜歡看雪,隻是從那之後就不太愛在冬天出去了。
如今說出這句話,心中長年累月壓著的那塊說不出名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時景年步伐停頓片刻,看著她的眼睛說:“會下雪的。”
“那萬一天氣預報不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