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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在眼眶打轉兒。
蘇子恒身心俱疲,誰都沒力氣哄,搖搖晃晃走出去,結果遇到了蘇卿安,這下更生氣。
蘇卿安看著他,張了張嘴。
「你不用安慰我。」蘇子恒自嘲道,「你現在怕是開心壞了吧。」
「我沒有要安慰你。」蘇卿安謙虛道,「我隻是想說,皇兄你彆這麼早倒下了。」
蘇子恒擦了擦眼淚,眼角泛紅,死死盯著蘇卿安:「你彆得意的太早,孤隻要還在這個位置一天,就輪不到你!」
他回到東宮,把自己關在屋內一整天,叫來了私兵,低聲吩咐了好幾句。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遺囑!
保住你唯一的長子!
丞相府倒台,其他勢力蠢蠢欲動,紛紛往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企圖早日擁有丞相府那般的權利。
顧飛白問蘇卿安需不需要動作。
「按兵不動。」
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隻給出這四個字。
兩個月的時間,所有外部勢力被梁帝肅清了一遍,剛安朝堂的人尋了各種罪名揪出,一時整個朝堂清清靜靜,大氣不敢喘一聲。
槍打出頭鳥。
蘇卿安本來就被梁帝懷疑,現在更不可能去自投羅網,她不喜歡親自出手,兵不血刃的來用彆人印證自己的猜測是最好的辦。
今年的新年,很熱鬨。
大梁繁榮昌盛,百姓張燈結彩。
就連昭懿公主府都掛上了紅燈籠。
聽說邊疆又鬨了些亂子,幾個附屬地區,不痛不癢的撓了幾下,就被打敗了,大家都沒放在心上,想來也不會掀起什麼大風浪。
岑舟聽到戰況時皺了下眉,蘇卿安調笑他心懷百姓,怎麼不去當將軍。
岑舟替她暖手,嗓音清淡:「你想我去嗎?」
「隨你啊。」蘇卿安說,「在我身邊挺好的,有個枕邊人。」
岑舟沒再說話。
大年三十。
皇宮家宴結束得很晚,蘇卿安跟著岑舟一起回來,這是他們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蘇卿安不勝酒力,喝醉了酒,倚靠在他身上,聲音飄渺:「岑舟……」
「嗯?」
「我好想去陵園,給娘上一炷香。」
「那就去。」
「不能去。」
「那我們悄悄去。」
寒冬陵園是蒼涼的,蘇卿安輕吻墓碑。
「娘,新年快樂。」
聲音消失在風中,山海無言。
冥紙在焚燒,照亮了這一隅之地,寄托無限哀思。
「岑舟啊,你的家人在哪裡?」
蘇卿安輕輕低語。
這是她第一次詢問岑舟的身世。
也是第一次知道有關他的事情。
「從出生就沒見過。」岑舟淡淡的說道,不帶絲毫感情。
蘇卿安抬頭看了一眼他,忽然來了興致:「那你怎麼長大的?」
岑舟想了想。